“回珍主儿,玉将军他每天还是打扫卫生和种地——”
珍妃身边的婢女们捂嘴笑了,珍妃也忍不住说,“他一个大男人,叫他刺绣弹琴确实也是难为了他。”
景贵人添油加醋的说,“我听父亲说,陛下当年吃过这个玉将军的败仗,可能是怀恨在心,所以要这样来作弄他——”
珍妃敛住笑容,“放肆,陛下的坏话你也敢说,不怕弄脏了我的殇花阁。”
景贵人自讨没趣,再不言语,倒是坐在她另一边的一个小家碧玉式的女孩轻轻的说,“珍姐姐,不知皇上也些天都在做什么,怎么也不来后宫瞧瞧?”
“心急了?”珍妃笑了,“昭仪妹妹等了两年了,也不差等这两个月,男人们,自然有他们的事做。”
“我不比珍姐姐,能经常见到皇上,昭仪还从没见上皇上呢——”
然后羞红了脸。
难得她出身皇族,还能有这样返璞归真的一面,若是皇上见了,恐怕是更喜欢了。
虽然珍妃的父亲司马丞相目前和靖南王一个阵营,可是前朝的事谁都说不准,想到这里,珍妃拉起昭仪的手,“昭仪妹妹,皇上日理万机,顾不上后宫才是正常的,更何况,现在时祭神期间,我们应该学玉将军那样自得其乐,种种菜什么的,以身作则才对。”
这一句又惹得满屋的笑声。
随着柳儿来到葬雪宫,却是隔了好远就看见一个光亮的白点,清风阵阵,阳光正好,他正在葬雪宫屋顶舞剑,划过的剑光打在地上如同琉璃,让人眩迷。
他仍是珍妃上次见面时的那身白玉盔甲,此时在夺目的阳光深处却有了不一样的情调,加上犹如舞蹈般的动作,让珍妃暗自紧张,这白玉鸾若是个女人,势必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幸好他是个男人。
但是他舞剑的感觉又与男人不同,更准确的说,是与皇上不同,皇上的动作是利落大气的,充满了阳光之气的美感,而这个玉将军的动作却是轻盈飘逸的,如同剑尖在桃花林中穿梭却不会伤到一片花瓣那样灵巧,带着几分阴柔的美感。
“怡人。”珍妃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回头把我那里藏着的那柄葬雪剑送来葬雪宫。”
“珍主儿,那可是皇上亲赏给您的——”
“我一个妇道人家,用不上剑,再说,葬雪剑本就是葬雪宫的宝物,当年也是因为雪姐姐的事情才转存到了我这里。”珍妃故意大声说,引起了白玉鸾的注意,“宝剑送英雄,这才是它该去的地方,若是与周遭格格不入,自己累心,旁人看着也难受。”
明着说剑,暗里指人。如此明晰,白玉鸾怎会听不出来?如果可以,她也很想一走了之,可惜,现在是走是留,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
飞身而下,引起婢女们一阵惊呼,倒还是珍妃有见识,泰然自若的走上去,两人点头一笑,“天气一天热过一天,玉将军还带着面具,不怕惹上痱子么?这宫里走动,全屏一张脸啊。”
“多谢贵妃提醒,玉鸾戴面具已经多年了,怕早就晒出阴阳脸了,摘下来会吓坏了您。”
这当然也是谎话,早在白玉鸾的父亲决定把她当男孩养的时候,便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从小就擦拭一种草药,常年累月不仅没有阴阳脸,反而皮肤愈加的光滑细嫩,不了解玉家军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个光说不练纸上谈兵的将军,一张精致的小脸比谁都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