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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一笑,说,这么多人叫我小姐,就你叫的最好听。
这句话,一直留在他心里,半夜起来第一次给母亲写信,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汇报思想。
可是娘没有回信。
过了没多久皇帝出征回来,特意路过靖南王府,那时陛下还年轻气盛,要给老王爷个下马威,而王爷却只是带着众家仆站在一旁,像老百姓一样。
那一次,是青衣第一次给龙啸桐下跪,扬起的马蹄蹭过他眼角余光盯着的泥土,踩出的诡异图案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有一种很奇妙的久远记忆。
青衣闭上眼,似乎能感觉到,这个男人高头大马而去的地方,他有些熟悉。
那一夜,又是不眠,照例提笔给母亲写了一封信,却又是未果。
青衣明白,此后所有的快乐与烦恼,都要一己承担。
有时仍会传来白玉鸾在哪里又有怎样传说般的故事,而那些时候,青衣只是守在小姐身旁当门神。其实靖南王唯一的孙女,有谁会招惹。
青衣一直有种感觉,小姐有一天会嫁给他。
不知道何处而来的自信,而那种自信,也莫名的影响着小姐。如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入宫,他们也许会开始一段正式的恋爱。
实际上,就在青衣得知昭仪要入宫去的前几天,他已经开始着手,想着怎么和昭仪表白。
骑马。月亮。花。秋千。诗。故事。
表白有很多种,只是每一种像他那样,扶着她上马车,放下帘子前说的那句:
我送你入宫。
那一晚,他又写了一封信。却没有送出去,写了,烧了。满屋子烟,呛得人流泪。
那一晚,昭仪在储秀宫抱膝坐到天亮。
龙啸桐收复了玉华国。他要回来了。
这次回来,就很久不会再走。
听说他还带了白玉鸾回来,听说玉家军已经投诚。
此刻,青衣满心,却想不出再见白玉鸾该说些什么,只是想着,陛下回来,小姐,要真正成为他的人了。
奉命去突袭玉家军,青衣明白这只是威慑,青衣也清楚这是一场还没有打起来就注定了会输的仗。
失败的人生,不如交给白玉鸾终结。可是偏偏他这个好兄弟,关键时候还是那么一句“不死不残”。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一直有叫着他天殿下的人跟着。
最后关头,有人会出手。
只是白玉鸾没有让他来得及有那个最后关头。
白玉鸾入宫以后,他第一次主动找了小姐。
夜幕初降,宫廷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女人躲躲闪闪进入室内,放下斗篷,轻轻呼唤着——
“你来了?”
男人转身。青衣。
“白玉鸾是你诬陷的?”
“是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