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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我后悔死了!我不该遇到他,不该被他骗到这肮脏的皇宫里来。”说完这句话,花好的脸上已经泪雨滂沱。
“如果你真的后悔,你不会流下眼泪。”
花好擦拭着眼泪:“就算我不后悔,就算我此刻为他付出生命,那又算什么呢?他甚至都不来见我一面,他是如此厌恶我。”
“花好,你想过你的错吗,他当初那么爱你疼你,为什么现在对你如此绝情,难道你就一点错误也没有吗?”
“是,我知道我对他太严厉,因为害怕失去,我将他盯得死死的,我缺乏安全感,变得贪婪……可是我还是深爱着他,即使他此刻要我死,我还是爱着他,沐小鱼,我求求你,你替我去哀求他,让他来这里,让我可以见他最后一面,只要可以见他最后一面,我也无怨无悔了。”
沐小鱼幽幽地叹了口气:“花好,你就死心吧!”
她为她倾上一杯酒:“这是皇上为你准备的第二种赐死方式,让你可以走得没有痛苦。”
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水,花好失态地哈哈大笑起来:“他果然希望我死,我好恨,好恨……”她端起酒杯,爽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她朝后缓缓倒下。
沐小鱼探了下她的鼻息,确定没有了呼吸,这才唤来太监,说:“花好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们将她的尸体抬出去吧!”
太监虽然感觉疑惑,但检查了下确认花好已经死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待花好的“尸体”被移出去以后,沐小鱼才露出手里捏的小瓶子,这瓶子里藏的是师父曾经给她的神奇药水,能让人闭气整整一日,之后恢复如常。她在心里说:“花好,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你能否逃出去,就靠你的运气了。”冷月如钩。
一张破席子忽然间有了动静。
从破席子里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在冷月下显得如此吓人。
终于,从席子下爬出来一个头发纷乱的女人。
容颜憔悴,双眼无神。她仰望着那轮清冷的月,这是在哪里呢?自己这是在地狱吗?是的,一定是地狱,冷冷地风吹着,皮肤毫无温度,自己是死了的。那个皇帝,曾经的枕边的爱人,赐予了一杯毒酒。为什么坠落入地狱,记忆还如此清晰?
“花好,花好!”
远远的,传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是黑白无常来了吗?她倏然惊醒,她朝声音来处望去,却诧异地发现了竟然是提着灯笼的曹双!
居然是他!
怎么自己没死?
“表姐,总算找到你了!”曹双扶着她:“快离开这里,我担心会有狼出没。”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死?”
曹双本来想告诉给表姐知道,是沐小鱼做了手脚让她没有死,也是沐小鱼告诉他让他来这里寻找她。但他转念一想,改口了:“表姐,你不知道,我做了手脚,将毒药掉换了,只是让你暂时闭气而已。表姐你真的福大命大,注定了你要做东魏的女王。”
“原来是你救了我!曹双,曹家还是只有你才能帮我!”
“那是当然的,表姐,快上马车吧,我都准备好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担心皇上这几日会对曹家下手了。表姐,你快做考虑吧,不然我们曹家就全完了,皇上对你已经恩断义绝,你何苦还对他痴迷不悔呢?”
花好的心已经好凉好凉,慕容敏对自己既然无情她又何必有义:“好,我对他也没有了情义,如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我都听你的,由你做主。”
曹双拍着胸脯:“有表姐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会尽力去为你,为曹家做事。表姐,你就等着成为女王吧!”
曹双心想,花好如此愚笨,大字不识一个,将来那江山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等时机成熟,再将花好一脚踢开,自己做皇上……他阴森地笑了起来,谁都不曾知道,他一个市井小混混,也会有今日这样的辉煌。曹双在心里暗想,等他掌握了大权,他一定要将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全部抓住砍头!谁让他们狗眼看人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沐小鱼带着礼物来到雪山门看望掌门人和大师姐,感谢他们对自己的那几日的收留。
她走入丘宝宝的房间,却见她在低头啜泣。
沐小鱼十分诧异:“大师姐,你怎么了?”
她扭过头去,不让沐小鱼瞧见自己的脸,瓮声瓮气地问:“你不是跟金兀啄去了西楚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师姐,我不爱金兀啄,我不要跟他去西楚,我逃了。大师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呢?”
她走到丘宝宝的面前,掰过她的脸,不禁大吃一惊,半张脸都乌青了,高高肿了起来。
“大师姐,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你吗?你武功那么高,谁能伤得了你?”
丘宝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嚎啕大哭了起来:“小师妹,我嫁错人了,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
沐小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难道是大师兄打的你?不可能!大师兄现在是掌门人,做任何事情都应该三思而行,何况我认识的大师兄一贯温文尔雅,他怎么会做这样毫无人性的事情,居然打自己怀孕的妻子?”
“是他打的。他现在成天眠花宿柳,他说他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孩就是你,可是你现在嫁到西楚去了,他的人生从此没有了意义,他一点也不爱我。我去规劝他,反而被他打成这样。沐小鱼,我想要离开他,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