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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足够的爱,你怎么负责呢?”母亲叹了口气。
潘宁质问:“妈,你想说,你对爸爱得并不深?所以抛弃了我们。”
“不,”母亲一阵难堪,“我对你爸的感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潘宁冷笑一声:“那么爱情,难道就是好逸恶劳?果真是这样,爱情大概会像速食品一样廉价。你给我竖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宁宁,你有这么恨妈妈?”
“我不恨。我只想说,我会尽职做好母亲,至少,给我的孩子安全……”
潘宁心头抑郁,忽然被一股强力冲击,痛醒过来。
唐末正埋在她胸前,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冷冰冰地贴着她的肌肤。他没有换衣服,旧夹克上和头发里沾满尘土和草肩。
“喂,别压着我的肚子,我不舒服。”她起先推脱着,后来感觉不对劲,他好像在颤抖,牙关磨出咯咯的声响。
“出什么事了?昨晚你去了哪里?”潘宁紧张地追问。
唐末忽然哀号一声,像旷野里一匹受伤的狼,惨伤里混合着愤怒与悲哀。
紧跟着,他咬了她。她钻心一痛,双手兜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绷紧如满弓,喉间有低低的余响。
潘宁缓慢地抚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沿着脊柱,穿过发梢,按揉着他的脑袋。
她甜美的气息与轻柔的手势,逐渐让他松弛。他翻个身,沉重地陷入席梦思。
潘宁等他发出鼾声,才轻轻挪开自己的身体。
推开卧房门,她看到甄晓慧如困兽一样在客厅转来转去。
“妈——”
“小唐,睡了?”甄晓慧立即停住脚步,焦急地问。
“出什么事?他像受了不小的打击。”
甄晓慧斟酌着措辞:“老潘跟我说,小唐一个线人死了。小唐觉得是自己害他,感情上过不去。”
“就因为昨天结婚给耽误了吗?”
甄晓慧沉默片刻,道:“老潘说情况比较复杂,让我们不要过问。”
“一家人的事怎么可以不问嘛。我给我爸打电话。”潘宁激动起来。
“是工作。不是私事。”甄晓慧拦住她,“小唐刚找老潘闹过,你爸现在也不好过,我们让他安静一会儿。”
唐末从噩梦中惊醒。满室阳光,照得世事如烟,流年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