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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隔空之吻,带着玻璃的冰凉与坚硬,他想,他们的因缘,也就只能这样了。
她猛然退后,小跑几步后,砰的将房门撞开,雨丝随风潜入,捎带清凉,难消情热。
“把我拿去吧,我是你的。”她攀住他的脖子,喃喃道。
他身子僵硬,她却拥他更紧,他感受到她的柔软和灼热,还有她的鼻息,温暖地渗到他的骨头里去,大片大片消融着他的理智。
他忆起上午的梦,想豁出去,唇在她脸上颤抖地攀爬,还是在唇边艰难止步。
她踮起脚,想主动吻他,他却费力地偏过头去。那一偏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希望她理解他的迟疑,又知道这永不可能。
“为什么?”因为被拒,她有点羞涩。
他说:“我是没有未来的人,不配享有。”
“我不在乎。”
“你会在乎,你一定会的。”他几乎是喊。
“不,我结过婚。贞操什么的,没那么奇货可居。慕远,我爱你,所以什么都不在意,哪怕之后天崩地裂。”
慕远捧住她的脸,定定看她,那目光让她觉得奇怪。
有热望,更多的却是悲凉。
让她想起妈妈教她唱的一首歌《什么时候看总是远远的》。
以及玻璃的质地。
“你确定吗?”他沙哑着喉咙说,“后果也许会很严重,除非你爱我到——无论生死,都愿意追随。”
潘宁困惑。
就在这踌躇的当口,他松开她,说:“原谅我。”
潘宁无措地垂着手,背过身去。
他站在廊上,看她一步步上楼。每一步都在显示沮丧,每一阵沮丧都在捶打他的心。
“去岛上吗?”眼看着她踏上最后一级,他张口说。
她看着墨色的天空,一阵眩晕:“现在,这么大雨?”
“敢吗?”好像在挑战她的意志,他加重口吻,“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