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骄擦擦眼泪,喃喃道谢,心中却在嗤笑。
如果她没猜错,陆逸渊站起来的那一刻,陆逸光对他的容忍度就降低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阮骄终于见到了陈护工。
在一个安静的小别墅里,陈护工被关在地下一层,脸色苍白,被砍掉的那只手虽然被缝合了,但看颜色就知道已经坏死不中用了,在这种地方,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根本不可能恢复好,甚至有发炎的征兆。
阮骄的眼泪瞬间滚落。
“阮骄小姐。”陈护工见到她面露惊讶,再看到她一直不停的掉眼泪,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哭起来,“我没事了,阮骄小姐,别哭。”
“阮骄小姐,你还好吗?你有没有事?”
“阮骄小姐,我们还活着,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陈护工一连串的安慰让阮骄哭得更厉害了。
陆逸光在一旁看着她的眼泪不停掉落,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忍不住沉下脸:“阿阮,你要为一个外人哭多久?”
阮骄死死地攥着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转过头,她冷冷地看着陆逸光:“你答应过我把她的手接好,现在呢?”
“医生已经尽力了。”陆逸光无所谓地道,“接不好也没办法。”
“那你现在把她送回医院,在这里她得不到治疗!”阮骄又道。
陆逸光皱眉:“阿阮,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他看出阮骄对陈护工的不同,现在能允许陈护工活着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
她不该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阮骄抿了抿唇,拉住陈护工另一只手道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陈护工眼角微跳:“阮骄小姐别这么说,我没有怪过你。”
“有没有怪过我都无所谓了。”阮骄苦笑,“你能好好活着就好,你活着我就放心了。陈护工,你好好的,我还会来看你的。”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她总是忍不住去看陈护工那只手,每看一眼都觉得窒息,都会被恨意笼罩。
“大少爷,走吧。”她松手,率先往外走,头也不回。
陆逸光跟在她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护工忍不住喊了声:“阮骄小姐”
阮骄停下。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然后大步流星走出去。
陆逸光跟着出去后就让人把门反锁。
阮骄:“大少爷,让你的人好好照顾她,给她找个医生,看看手,别因为发炎要了她的命。我说过,她要是死了,我也死。”
“阿阮!”
“这是我欠她的!就像我也欠了你们一样。”阮骄咬了咬唇,“我总是要还债,从小到还到大这样沉重的债你打算要我欠多少?我会撑不住的,我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