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松瞳孔巨震,惊惧而慌张地瞪着傅惊宸。
“不用这么惊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傅惊宸平静地道,“至于你是选择包庇还是选择还阮骄一个公道,看你自己的良心。别忘了,你这双眼睛是怎么来的。”
傅惊宸说完就走了。
樊松躺在病床上,如困兽般低吼,而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甚至不能死。
在救阮骄的那一刻,他想过就这样死了就好了,可他没死,是阮骄守护着他,是阮骄救了他。
而他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眼泪不停地涌出,不多时,枕头就湿了一大块。
阮骄醒来后变得很沉默,就连季琪儿跟她聊天斗嘴她都兴趣缺缺。
一连两天这样,季琪儿有些焦急,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脆弱?
“你不是还劝我强大起来吗?那你自己呢?”季琪儿气得跺脚。
阮骄还是不说话,就在季琪儿着急的时候,傅惊宸来了。
看到病房里气氛不对,他皱了皱眉,对季琪儿道:“你先出去。”
季琪儿咬唇走了,傅惊宸拿着凳子坐到病床前,看着阮骄。
才两天时间,她的精气神好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就像是失去了颜色玫瑰,那花瓣干枯得估计一碰就碎。
傅惊宸皱着眉,等了半天,见阮骄没什么反应,开口道:“这就受不了了?”
阮骄呆滞的眼睛动了动,缓慢地看向他。
“之后,你还要面对的事更多,譬如跟姓樊的面对面听他的各种狡辩,譬如一次次面对当年你父母去世的事,因为你要查找真相,譬如”樊松为什么一直坚持守在她附近。
傅惊宸顿了顿,看她这样,到底没把话说下去。
“阮骄,你现在要面对的事,比你以往遇到的事更加复杂,你如果现在就受不了了,后续的事谁来查?谁来办?”
阮骄突然动了。
她撑起身子坐起,眼眸里燃着火:“傅惊宸,能不能”
“不能!”傅惊宸看懂她的意思,直接道,“我是医生,我不会杀人。”
阮骄攥拳。
当年的事太遥远了,已经过去十几年,想找证据何其难?
这一切如果是真的,她也不求什么法律正义,她只想杀了那个凶手!
傅惊宸手里有人,他能做一些她做不到的事,甚至能消除所有痕迹,可惜,他不愿意帮她。
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你也不能!”傅惊宸冷冷地警告道,“阮骄,你的手上不能沾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