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好,好啊!能在死之前看到这个野种不得好死,我死也瞑目了!”
陈氏笑出了泪,“野种,害我堂堂县令夫人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下了地府也要将你生吞活剥了!”
陈母哀嚎着,“你们真是好狠的心!耀祖是你们从小疼到大的,就因为他不是亲生,你们就要他死?”
陈氏啐了她一口,神情癫狂,“呸,我如今无比庆幸你们将他养得如此肥胖,够切好久吧!哈哈哈……”
行刑时间一到,衙役将几人押在断头台前,刽子手手起刀落,几人立时下了地府。
台上早早行刑的陈耀祖却还没咽气,只是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弱。
真如陈氏所说,够切好久。
场面太过血腥,杨晚早就带着杨沐柔出了刑场周围,两人手挽着手逛起街来。
自然便错过了宁川被几个官兵客气请走的画面。
………
清风楼的雅间里,陆阳老老实实地站在陆渊身后。
陆渊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他气质沉稳,神态刚毅。
宁川一出现,他刚毅的面容便一瞬间出现了裂纹。
他快速收敛了神色,等宁川被带进来后开口问道,“听说你是从苍州过来的,你还有个妹妹?”
宁川隐约猜到些什么,神色淡淡,“是。”
陆渊也不恼,继续问,“苍州守城的大将军宁铮是你什么人?”
宁川沉默了好一会儿,在陆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开了口,
“是我爹。”
“果然是你!”陆渊上前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陆渊眼眶泛红,嗓音粗哑了几分,“好孩子,你平安无事就好!”
陆阳抱着胳膊抖了抖,从没见过他爹有这样铁汉柔情的时候。
宁川嘲弄地笑了笑,挣开了陆渊的怀抱,
“大将军还是不要跟我扯上关系的好,毕竟我爹是人人喊打的叛贼!”
“放屁!”陆渊一拳砸在身侧的桌上,桌上装着糕点的碟子被震得跳了一下。
“你爹那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宫里那老虔婆栽赃陷害!”
“你放心,有朝一日你爹和你几个哥哥的冤屈我定会替他们洗刷干净,我要让那个老虔婆在你爹娘坟前磕头谢罪!”
宁川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垂眸掩下眼底的伤痛,
“我爹娘和哥哥嫂子们没有坟……”
“他们早就被异族千刀万剐了。”
这是宁川永远不愿提及也不愿想起的伤痛。
陆渊浑身肌肉一紧,身侧的手早就紧握成拳,他抬起头,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缓了许久,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宁川的肩,
“好孩子,我知道你有心结,日后若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寻我,将军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