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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忙碌,所有人都在承受压力。只有他什么都没有做。
去过了医院,去过了家居广场,阿波罗继续骑着租借的自行车,去了一趟卢卡家。
他没进去,也进不去,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
最后他终于去了巴士站。一路无话,在日落后回到了树篱村。
到家后,他惊喜地发现卡戎竟然在家。
卡戎和派利文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只等着阿波罗到家。
阿波罗放下书包,赶紧去洗手擦脸。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一起吃晚饭了。
母子三人坐在餐桌前。在家里,卡戎没有穿那种蓬蓬裙,而是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派利文和她穿得一模一样。
阿波罗也有一模一样的衣服,当初他们三人买了三套同款衣服,卡戎的和阿波罗的号码一样,派利文的大一号。
不过,现在阿波罗刚从学校回来,他身上穿的当然不是这套。
吃饭时一聊天,就难免讲到“浅滩”里发生的事。
卡戎复盘了一些作战细节,派利文和阿波罗都听得很认真。
通常情况下卡戎与佩伦搭档行动,但每当要与派利文一起行动时,他俩也总是配合得很好。
他们不用多费口舌解释想法,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最多说一句简短的提示语,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毕竟卡戎是派利文的契约母亲,他们之间也有亲子间的默契。
阿波罗不禁想,其实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异类。
是个旁观者,是被保护者。一点也不像卡戎的儿子。
晚饭后是难得的周末团聚时间。三人分工收拾了餐具,打算一起看个电影。
电影是卡戎选的,是一部情节复杂的高分正剧,有将近三个小时。
还没看到一半,卡戎睡着了。派利文倒精神得很,坚持要看完。
阿波罗并不困,但也不太想继续看电影了。他拿困倦当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阿波罗打开抽屉,翻出了一本薄薄的相簿。
第二页的照片上,一个年轻男人抱着婴儿。婴儿在哭,男人也对着镜头做出假哭的表情。
婴儿正是阿波罗,男人是阿波罗的父亲。
阿波罗才一岁多的时候,父亲就在工作中遭遇意外去世了。所以阿波罗对父亲没有切身的记忆,只能从照片上见到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