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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和精灵沟通的规律,现在该换我提问了,”麋鹿说,“你的腿伤并不是易物仪式的代价,我理解得对吧?易物仪式让你每次施法都得取血,而在仪式之前你就已经跛脚了。你是在园区被怪物妹妹弄伤了,之后做手术不及时,一直没好利索。”
“是的。”贝洛说。这些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仪式后,你施法取血也要用这个不好使的腿……是你自己选的吗?还是你们树篱村的知晓者故意这样要求的?”
说着,麋鹿抬起左爪。
他爪尖上拿着的,正是贝洛施法取血用的尖刺。
“你施法的时候是刺这里?”
尖刺扎进了贝洛的右腿膝盖。
贝洛的身体猛地弹动,双手死死抠着身体上的柳条。
麋鹿抽回柳条,冷笑一声,顺手挥打下去。
他没有数到底打了几下,但每次都细心地避开了头颅脖子等部位,免得失手杀掉贝洛。
起初贝洛下意识抬起手臂保护自己,直到柳条打在肘部关节上,他只能无力地放下了手。
现在是冬天,人穿得厚,麋鹿无法直观地欣赏自己给贝洛造成的伤痕,但他可以看到的是,贝洛的外套已经烂得看不出原样了。
麋鹿收回柳条,大笑着,拔出扎在贝洛膝上的尖刺。
“哦不对,你施法的时候不是扎膝盖,是扎大腿,”然后他换了个靠上点的位置,再次用力刺下去。,“是这里吗?”
他连续刺了好几个地方,每一次刺下去,都要残忍地扭转几下。
直到看见贝洛的脸已经被泪水浸满,他发出满意的叹息声,停了下来。
但是折磨并没有结束。麋鹿又用膝盖跪压住贝洛的右手腕,将尖刺对准掌心,用力按了下去。
正常情况下,这样细长的尖刺无法穿进沥青地;但在魔法力量的加持下,尖刺不仅穿过贝洛的手掌,还深深钉入地面,只剩下上方的手杖柄留在贝洛的掌心上。
令麋鹿惊讶的是,贝洛仍然没有叫喊。
他抖得厉害,脸色惨白,泪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却一声都不吭。
原本麋鹿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能忍”,突然,他自己想明白了,不用问了。
贝洛并不是为了维持尊严而强撑着,其实他一向如此。
从前的伊利亚也是这样的。
怪物妹妹发狂的时候,威胁到他生命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大喊大叫。
他会适当求妹妹冷静下来,太痛了也会哭,但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尖叫。
不知道他五岁的时候叫过没有。也许有吧。
至少,第一次发现妹妹不是人类的时候,他肯定吓哭过、大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