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黑色的叶子干燥成沙,一点点溃散飘落。树叶全部消失,露出了后面完整的墙壁。
地板上的沙土又厚了一点点。
这个精灵圈消失得并不快,全过程花了四十分钟左右。
在此期间,月台的轻轨车已经发出了两趟,最后一趟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关门了。
医生和护士还是找不到人帮忙。快没时间了,她们无奈决定撤离。
还剩最后两分钟的时候,二人登上了车厢。
护士坐在门边,医生站在门口,望着下来时走的滚梯。
滚梯是感应式的,现在通道内已经空无一人,滚梯完全静止了。
医生望着那边发呆。突然,滚梯动了,医生吓了一跳。
滚梯上有人。是个身穿黑色冬装大衣的银发男子。医生从没有见过他。
他还踩在滚梯上,离得老远大声问:“你几岁了?”
“什么?”医生一脸茫然。护士也站了起来,看着那边。
“你们几岁了,回答我。”
男子的外貌年少俊秀,声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护士下意识就回答了:“四十……怎么了?”
她声音很小,几乎只是嘟囔。但那男子听见了。
他点点头,又看着医生说:“你看起来似乎更大。”
说完,他转身向上走去。
明明是向下滑动的滚梯,他却可以像正常走楼梯一样向上走。这种反向走滚梯的画面一般只会出现在“失败滑稽瞬间合辑”里,但他的步伐非常平稳,不见半点窘迫。
车厢发出滴滴声,三秒后,门关上了。
医生再从玻璃望出去,滚梯已经又恢复了静止。
阿尔托·普利约维奇的父母在国外有很多房产,在境内有两套,一套在首都,另一套在西北方的巴诺州山区里。
阿尔托对首都的房子印象比较深,却几乎没住过巴诺州的房子。
他很小的时候去过,现在已经想不起来细节了,只依稀记得是个很大的别墅。
十六岁的时候,阿尔托从废墟中被救出。
他在医院住了不到一周,其间休息得并不好。一直有各种陌生人来见他,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浑浑噩噩的,想必也没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
没到出院时间他就偷偷溜出去了。
他找到长途车,中途多次换乘,一路向西北,来到巴诺州的路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