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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是与白夫人借了两房能耐的管事,明日就能过来,家里这些人既然是忠心的跟我,总要教他们一些事情日后才能顶事,调教出来了才好去买新人回来。不过,丫头倒是可以买两个调教好的,我想要做衣裳了!”
程水若三五套的衣裳就够了,夏天里天气热,衣裳洗了干的快,不过,她时常要出门,穿着女装裙摆都是拖地的,就跟个拖把一样,一点不方便,如今她要办的事情更多,既然决定了要做一个独行特例的人,索性就趁着如今名声大显的时候树立起自己的标志来——她打算要穿男人才穿的衣裳!
“小姐!不好了!”一个媳妇慌慌张张的追了进来,口中大喊大叫,脸色更是慌张不堪。
程水若皱了皱眉转过身问道,“什么不好了?”
“外面……外面衙门派人来说是要抓您归案!”那媳妇叫道。
“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小姐行事规规矩矩,从来就没有犯过什么过错,怎么会有衙门来抓?他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环斥责道。
那媳妇连连摇头,像是拨浪鼓,“人已是闯进来了,说是小姐杀了什么人,小姐,您要不要躲一躲?前面那边有人拦着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杀人两个字只揭起程水若心头有些阴暗的回忆,扯了扯嘴角笑道,“躲什么?那是有人来求我办事不成改威胁了,呵呵,楚夫人!小环,咱们瞧瞧去!”
第一一四章
阳光从打开的门窗斜斜的照射进来,靠窗的那一面屋子里很是敞亮,只是那位妇人所坐的地方却是阳光所无法够到的,略微显得有些阴暗。
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紧绷着脸,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外,像一尊蜡像,身边站着的两个丫头也是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似是不敢打扰到妇人的沉思。
门外,轻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妇人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从沉思中醒过来,目光也落到缓缓走来的一行三人身上。
来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两个侍卫,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位年轻漂亮的过火的女子被两名侍卫押送过来。
年轻女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被人束缚了自由的觉悟,反而颇有兴致的在欣赏院子里的风光,这样的场景让妇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在这儿等候了足足三天,约会的人并没有如约而至,步履轻盈没有半分阶下囚的身影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发作不得的后果是她的眼神燃烧起愤怒的光芒,不过,她不得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是她毕生最重要的东西,对付一个下层的妓女,即便不使任何手段都可以手到擒来。
“跪下!”侍卫呵斥道,程水若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轻蔑的瞧了那呵斥的侍卫一眼,淡淡地道,“下马威!这便是楚夫人的待客之道?”
那侍卫窜到程水若身后便要踹她的后膝,那脚尖在程水若后膝上重重的一撞,一阵虚软让她重心不稳的往前跪,程水若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的念头却是不能在眼前这位面前服了软,一咬牙,便直挺挺的往前栽,呯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鼻子一麻,全身上下乃至内腹都似挪位了,不由得闷哼一声,腥甜的味道从鼻腔蔓延开来。
几个女声皆是轻轻低呼了一声,片刻过后才有淡淡柔和的女声在头顶上方传来,“我是朝廷所封的诰命夫人,你见我焉有不拜之礼?”
“五体投地,夫人不允不敢起身。”程水若闷声闷气的趴在地上道。
楚夫人没听见趴在地上的人到底说的什么,她请程水若来只为了一件事,楚怀沙需要程水若帮忙才能安全无虞,本来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谁知道那瘟疫竟然在那一场混乱之后消失无踪,如今朝堂上对手拿着这个说事儿,时过境迁,死无对证便是洗不干净的一身腥。
她一向厌恶烟花之地的莺莺燕燕,楚怀沙唯一的一次出入花街柳巷便是春风楼,眼前这个头牌自然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上次还琢磨着将程水若拉下水,成为那件事的牺牲品,谁知道程水若竟然将所有的人都耍了一场,反倒是自己脱出身来。
不过,后来程水若不在京城了,楚夫人也就罢了,她的身份容不得她满天下的去跟一个妓女过不去。
却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阴魂不散,楚怀沙在哪里出现,她便在哪里溜达,豫州城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劳什子的神医,便是方家的人也是对她赞不绝口!
她还不了解这个女人的能耐么?除了勾引男人,还能有什么本事?
若是这女人身后没有人在支持,楚夫人打死也不会相信,至于那个人会是谁,如今却是还没什么头绪,方家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
毕竟,当日派人来京城通知她的人,方家就有一份!
显然,这个女人的心机深沉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方家不倒,她便依仗着方家的权势行事,楚怀沙倒下,她自然也不会再搭理,如今又攀上了驸马爷的高枝,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连她这个诰命夫人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她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要让她知道,再大的靠山也抹不去她往日的劣迹。
只是,这个女人的骨头硬的让她有些吃惊!
“程水若!”楚夫人道,“当日你杀人一案到如今还没有结,死者家属拿着状纸四处寻找了你的罪证,如今正打算告御状,你倒好,倒是就在皇城附近过期逍遥日子了。”
程水若翻身起来,索性坐在地上笑道,“楚夫人请我过来,便是为了告诉我您的夫君审了场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