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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何敏儿闻言露齿一笑,瞥了那妇人一眼,道,“当今皇上是不姓何,没错!”
那妇人闻言叫道,“那便是了,你竟然敢冒充皇族之后!”扭过头冲着刘大人道,“你也是个糊涂的,竟然被她给骗了!你好歹也是有些见识的人了,竟然被个骗子骗了不说,还敢打我?”
一边说,一边挣扎,抓着她那两个婆子竟然挣扎不过她,手一松,那妇人便挣脱了出来,刘夫人见状连忙伸手去拦,也是抓了个空,情急之下高声叫道,“你可知道藏宁公主?”
那妇人一愣,藏宁公主的大名谁人不知?那位公主殿下最是受先皇宠爱,下嫁给了一位功臣之后,当年那庄事情也是举国皆知的,那人好像就是姓何来着。如此一说,眼前这个少女明显就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妇人一想到此处,不由得被吓的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她方才会拼命想一位皇族之后为何会到这个地方来,还偏偏给她得罪了,所以才会拼命的挑其中的错漏,却是没想到到最后也摆脱不了这个结局。
她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不由得绝望的回望刘夫人,刘夫人脸色被气的铁青,可是,这毕竟是她丈夫的族人,打她两巴掌,回去还可以说是救她,若是甩手不管,那她回去怕是会被刘氏的族人给戳脊梁骨。
因此,刘夫人虽然生气,却是依旧站了出来,拉着那妇人道,“知道眼前是谁,还不赶紧向何小姐认错?”
那妇人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乒乒乓乓的磕头,头磕在雪地上,那雪本化了,地上泥泞不堪,弄的一身像泥猴似的也浑然不在意,口中叫道,“何小姐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何小姐大人有大量!小的知错了!何小姐,您就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刘家本地的族人尽数在此,瞧见这妇人在这儿丢人现眼,得罪的还是藏宁公主的闺女儿,个个都是气的不轻,心中不由得担忧会被这妇人给连累了,却是不敢上来说话。
这时代的等级观念分明,但凡有个不畏权贵的,便是人中翘楚,像程水若这种心底深处不知道忠君爱国四个字咋写的,就是异类了。
程水若担心何敏儿的安危,本不想暴露何敏儿的身份,只是奈何刘夫人已经说出来了,索性让她去了,好让这妇人知道好歹,以免她日后出去胡说八道,刘夫人是知道轻重的,寻思着自己平日里与何敏儿也算有些往来,笑着走上来道,“何小姐,她已是知道错了,您瞧,是不是就放了她罢了,回去以后我再让人教训她,改日再登门谢罪可好?”
何敏儿看那妇人磕头磕的满脸花里胡哨的,刘夫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她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知道没办法将那妇人如何,唯有指着那妇人的鼻子道,“今儿个我便告诉你,日后少张口便在外面胡说八道!朝廷命官是你能诽谤的?本小姐是你能诽谤的?给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要连累了族人!今日我便瞧在刘夫人的面子上绕了你一次,若是日后我但凡听见只字片语的流言,便尽数算到你的头上!”
那妇人闻言大喜,又是拼命磕头,大叫道,“小姐大人大量,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敏儿冷哼了一声,喝道,“滚!本小姐瞧见你就闹心!”
……
那妇人再不敢有片刻停留,跌跌撞撞的跑开了去,被一个男人搀扶起来便是一巴掌,骂道,“你给老子丢人丢到这儿来了!老子非休了你不可!”
那妇人被打的大哭了起来,刘家人这会儿方才一个个上去劝架,只道是这两夫妻必架还是回家去吵的好,程水若和何敏儿都不耐看这些,只让人将马车挪出来便要走,一场好好的满月酒倒是喝了一肚子的郁闷。
刘夫人跟了上来,庄子上那位刘夫人也跟了上来与程水若赔罪,程水若要与她们说话,却是被何敏儿拉着就走,程水若唯有冲着两人笑笑,随着气呼呼的何敏儿回了庄子上。
回到庄子上,何敏儿将身上的外衣一脱,坐在火炉边抬头望程水若,“水若姐姐怎么跟这种人一道吃饭?也不嫌落了自己的身份!我本以为有热闹可瞧,还巴巴的赶过来,却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
程水若笑笑没接她的话题,“你昨儿个去筹钱,可筹到了?”
何敏儿一提到此事便眉飞色舞,“昨日赶的紧,所以只去了我一位皇叔的庄子上,恰好那位皇婶在庄子上,一听说我要做的事儿,便给了我一万两银子,还给了我十亩地,说是若钱不够,她改日开个茶会,请本地有些身份地位的夫人们都来,她的面子那些人还是会给的,我巴巴的赶回来跟你报好消息,却没想到你自个儿有好事不叫上我。”
程水若闻言笑着摇摇头道,“地是够了,可一万两银子够做什么?豫州城的那些孤老孩子一人一两银子怕是都分不到。修房子不说,还要管衣食,何况咱们不光只管他们当下的事儿,日后也是要照应到的,总不能善堂开起来安不了年便断粮吧?”
何敏儿本以为自己凑的已经很多了,十两银子够三口之家节约点儿用上一年,一万两银子就该够一千人用上三年的,隔几日她那位皇婶再开个茶会,凑个几万两,也够用好十来年了,她哪儿想到那样需要帮助的人有许多,多的竟然让她无法想象,脸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程水若见何敏儿的注意力已被转移开了去,笑笑道,“只靠那些人是不够的,咱们需要的是有人年年的来帮忙,不仅是那些豪门大户,普通的富户也该一同拉进来才行,一家几两十两的凑,人数多了,银子也就多了,这事儿便交给你,你看用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