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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等她做足准备有了十足把握,还是会动手。
霍十九心里明镜儿一般,蒋妩的性子平日里虽温和豁达,许多塌天的大事在她面前都不是事儿似的。可是她也很执着。甚至称得上执拗。若是她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一点与他们夫妻极为相似。霍十九现在才知道,在他左犟着要做一件事时,旁人在一旁难以说服会觉得多心焦。
而家中的蒋妩。这会儿正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景同说话。
“……因身子不适,着实是急需休养,也怕过了病气给皇上和朝中的各位大人,这才去了保安的庄子上休养。请景公公务必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景同俊秀的脸上满是恭敬的笑容,听闻蒋妩如此客气,诚惶诚恐的虾腰道:“夫人说的是,锦宁侯平日里的确操劳,积劳成疾也是有的,若不为国保住有用之身,且不说别的。皇上也要为了侯爷心疼。侯爷去休养些时日也正是皇上所期。奴才回去定与皇上说明情况,想来皇上与锦宁侯的关系,只会关怀而已,夫人着实不必担忧。”
好一个八面玲珑之人,难怪自小魏子之后景同能在皇帝身边站稳脚跟。景同不但容貌清秀,更是从不多言多语,每每开口都能叫人感觉熨帖,又对皇帝忠心耿耿,陪伴圣驾左右一同经历了黄玉山那一次的生死,皇帝重用他也是理所应当。
“多谢景公公。”蒋妩屈膝行礼。
景同受宠若惊,连忙行了大礼:“夫人可折死奴才了。奴才不敢受夫人的礼。”
“景公公陪伴皇上身边劳苦了,这是一些小敬意,请公公吃茶。”蒋妩袖中塞给景同一叠银票。
景同自然而然接过,感激的行礼道:“多谢夫人体恤奴才。”
“景公公说的哪里话,平日里侯爷没少夸赞公公,也多承公公的照顾。”
……
二人客气了一番。蒋妩便送景同离开前厅。
回到卧房,蒋嫣正和乳娘一同哄着七斤,蒋妩原本抿着的唇边有了笑意。再艰难,只要看到七斤,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斗志。无论如何。她要保护的人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少的。
霍十九生了重病不能上朝的消息不胫而走。朝中之人有关切者,诸如霍十九那些义子干孙的都登门拜访询问,各种珍稀药材人参肉桂,前头都堆的快放不下。也有如蒋学文等人抚掌大笑的,诅咒那大奸臣最好一病不起,呜呼哀哉才好。
这些传言蒋妩纵然处在内宅之中也能偶尔从那些“干儿子”口中听到不少。只听他们将清流那些酸儒骂的多狠,就知道他们将霍十九诅咒的多深。
如此过了七八日,蒋妩肩头上的伤已快痊愈,只要平日里好生休养,便无大碍。她就又恢复了每日出刀一千次至两千次的练习。至于飞檐走壁的脚上功夫,原就从未停歇,身子也因此而清瘦了许多,前几日裁的新衣便有些宽了。
清晨,蒋妩在一阵沙沙的雨声中醒来。轻抚霍十九的枕头,呆望了床帐片刻便起身,并不唤人来服侍,在洋红主腰外披件蜜合色的小袄,就到糊了窗纱的格扇前,轻轻的推开格扇窗。
阴雨天,天亮的晚,这会儿还灰蒙蒙的。院中已有穿红着绿的小丫头子们提水桶的,提水壶的,在角落井边打水梳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