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妩一直耐心的听着他说那些小事,间或配合的问上一句或者评价一句,就能引得小皇帝开怀的笑。
霍十九在一旁看着,面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
正当这时,四喜从外头进来,先是行礼,随后在霍十九耳畔低声言语了几句。
蒋妩眼角余光看向霍十九。见他神色变化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就知是发生什么事了。
而小皇帝这厢依旧在眉飞色舞的说着田里好玩的事,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同一时间的驿馆中,文达佳珲站在窗前,将绢灯纱罩拿开,将手中字条又细看了一遍。便凑近烛火。
字条遇火,一下子便燃了起来,文达佳珲将字条扔在地上,眼看着它燃成灰烬,随后盖好灯罩。虎目中渐渐有了泪意。
父皇。驾崩了。
然这个消息,却不是他的两个弟弟告诉他的,而是他留在盛京的心腹貌似将消息传了出来,偷偷告诉他的。
原来,就只有他自己一人的心中存有对亲情的期盼,原来他的两个弟弟关键时刻都可以做到这样心狠。连父皇驾崩这样天大的消息,都不告诉他,不让他回去奔丧……
热泪涌出虎目,文达佳珲以手背决然的蹭掉。
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父皇不在,剩下的便是生死存亡的战斗!他若败,妻子孩子就都要死!难道还能指望他的两个弟弟放过他们的侄子吗?连他这个兄长,到最后怕都是只有走上断头台这一条路。
“来人!”
文达佳珲擦干眼泪,唤人来。
外头立即有人回话:“殿下。”
“去,给锦宁侯送个信儿,就说我要与他谈谈锦州和宁远归还条约的事。”
“是!”
那人快步下去了。
而人才离开,就有人送来了一封金国皇帝的手谕。
文达佳珲仔细看过,当即怒的砸了茶碗。
“混蛋!混蛋!”
“殿下息怒!”随从唬的双膝一软,扑通跪下。
文达佳珲拳头握的直响。将那手谕随手丢在地上,右脚踏上狠狠拧着踩了好几脚。
他的人密报先皇驾崩,二皇子即将登基。
可这封手谕却是先皇的笔记,大意是告诉他先皇身体无恙,让他安心留在大燕国,不必急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