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孩子!”
“乖巧的小猫”一跃而起,变为迅猛的小豹子,双手擒住他双腕将他压倒在榻上,得意洋洋骑在他腰间,那骄傲的模样仿佛在说:你不是孩子,反倒被孩子制服?
霍十九噗嗤一笑,红唇皓齿,明眸含波,乱发披散在丁香色床褥,望着她的眼神柔和的仿佛能滴出水,任由她压着,好脾气的道:“好了、好了,不是孩子,你已经长大了。”
蒋妩抿着唇瞪他,却憋不住笑意最终破功,负气似的俯身咬了他脖颈一口。
她的小虎牙滑过他左侧脖颈耳垂下方两寸处,带着她的温暖和甜蜜的香气,叫他心跳怦然。
蒋妩瞪了他一眼,放开手,索性翻身躺在他身侧,头枕着他的手臂。又觉得自己对他一句话反应就这样大,的确孩子气,大男人家的总被她“推倒”,大抵都会伤自尊吧?
“阿英,你总被我欺负会不会烦?”
“不会。”
他的声音低沉,就在耳畔,蒋妩仿佛能听到他心跳的节奏,自己都未察觉语气变的调皮起来:“真的?你们男人自尊心强的很,总是比不过和孩子似的女子。难道不会不甘心?”
就知道她还是在意方才“孩子”的说法,霍十九翻身侧躺,搂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怀里,道:“若旁人这般。我当然烦,还会气。你不同。嫁给我已是你的委屈,我若不好生对待你,哪里还算作是人?”
蒋妩闭上眼将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呼吸他身上熟悉的清爽气息,心内熨帖,温声感慨:
“想不到你还是个好男人,若只瞧咱们初见时你那副德行,我都该趁早宰了你了事。”
“你我当时的记忆的确称不上愉快,算是我的败笔。”霍十九下巴磨蹭她的头顶。觉得她的簪花硌得慌,索性将她头饰和发钗都摘了。
蒋妩披散开长发,舒服的叹息一声,闻着他身上的淡淡果香和花香,有些昏昏欲睡。却仍旧放不下朝堂上的事,闭着眼慵懒的道:“文达佳珲性子刚强,有勇有谋。我先前与他打过交道,就知他是个极善审时度势能屈能伸之人。你切记不要太过,见好就收,过犹不及啊。”
“好。”霍十九温柔的问:“累了吗?”
“嗯。这些天总是觉得困倦,腰酸。也不想吃东西。”
“娘说有了身子就是这样,就是不想吃也要为了孩子强迫自己多吃一些。”
“我若不吃,娘就那样惆怅,为了不叫她提心吊胆的,我也要吃嘛。”蒋妩声音渐弱,放任自己靠着他的臂弯沉沉的睡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在霍十九的身边,从前睡眠时尚且要保留的一些习惯现在已经消失了。
霍十九小心翼翼挪动身子,刚要抽出胳膊,怀中人儿就像只倔强的小猫,小脸不依的往他肩窝里钻。长发凌乱的散在丁香色的素锦床褥,与她身上那件蜜合色呼应着,分不清哪个更有光泽,只这画面和怀中温香软玉叫人心里发软。
纵然有天大的事,这会子也是舍不得丢下她不理的,霍十九重新躺好,挪了个她枕着舒服的姿势躺着,本是在脑海中计划些与文达佳珲谈判时该注意的环节,想不到不留神竟跟着睡着了。
金国皇帝驾崩的消息起初被讷苏肯隐瞒的结结实实,待到金国新皇登基发来国书昭告天下时,已经是十一月初。
期间,文达佳珲来与霍十九主动商谈数次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