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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只是为了江山,为何皇上,没有考虑自己。”
“是,就因为侯爷自个儿不考虑,我才更觉得敬佩的很。老焦别的不打怵,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纯汉子,真英雄。”
蒋妩与焦忠义又客套了几句,就命人安排焦忠义下去休息了。随即叫了听雨进来,嘱咐道:“你去一趟唐家,要亲自见了杨姑娘,就说咱们过些日子要启程回京都了。若问具体的日子,你就说还没确定下来。”
听雨领命出去,蒋妩就吩咐冰松去帮衬唐氏整理行装,自己则是披上件小袄,就往前头去了。
那日两名假扮的捕快,如今正囚禁在外院的一处偏僻的院落中,有专人把守着。他们的下巴被卸下,双手全身都固定捆绑,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蒋妩也不叫人审问他们只在暗无天日的屋内关着他们,让他们数着自己的心跳孤独绝望的等日子。
这样不打不骂,真是比动了刑罚还要叫人难以忍受。
蒋妩来到这处院中,正见几名侍卫在门廊下说话。远远见了蒋妩,几人都行礼,看向蒋妩的眼神很是崇拜,毕恭毕敬的道:“夫人。”
“嗯。那两个还好吧。”
“回夫人,他们死不了。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把他们好生看管好了,预备一辆马车,我要将他们安全的带回京都。你们也都准备准备,咱们不日就要回京。”
几人闻言齐齐行礼。
蒋妩又去见了赵氏和唐氏,商议了一下此行要带什么物件,又要带什么人。
安全防护一类的事,蒋妩就全然交给了焦忠义和他的人。
到了傍晚,听雨带了杨曦的信回来。
杨曦在信上并未询问蒋妩等人几时启程,就只到她在家中应随时准备好同行,只请蒋妩出发时千万带上她和唐潇二人。又格外说明他们身边没有别人,绝对不必担忧走路消息不安全。
蒋妩就明白,杨曦的婢女跟着去了京都保护曹玉了,他们身边没有可心的人,跟着他们一同进京也不为过。蒋妩就让人去告诉了杨曦,让她预备着。
锦州的侯府准备着要回京都时候,霍十九正带着裴红凤,端坐在蒋家的明厅里吃茶。
他连续来求见了三四日,今日才被允准进门。只不过蒋学文只让他在这里吃此等的茉莉花,水已经续了三四次,都吃的没味儿了,也没有见到人。
☆、第二百一十章出气
裴红凤百无聊赖的站在霍十九身后,双脚轮流踢霍十九的椅子腿,也不说话,似个顽皮的孩子在发泄心中的不快。
霍十九却仿佛感觉不到异样,如玉俊颜平静宁和,专注的把玩着白瓷茶碗的盖子,好似那茶碗是盖世珍品。
“你可真沉得住气。”裴红凤终于受不了,讽刺的道:“那个破茶碗上面两道裂纹,裂纹里还存污垢,碗盖上三道裂痕,你再看它就碎了,不知道你老丈人会不会向你索赔呢!想不到啊,堂堂的蒋家,连个待客的囫囵茶碗都没有!”
裴红凤心内已经笃定霍十九并非传闻中的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谣言传的再难听,然而这些日子活生生的“大奸臣”就在她面前晃悠,她哪里还看不出来?
奸臣会为了皇上肝脑涂地吗?奸臣能让皇上安心的交托虎符吗?奸臣能被皇上那样如父如兄的依赖吗?奸臣能让焦忠义那样铁铮铮的汉子信服吗?奸臣能让曹玉那等侠义之士甘心追随吗?
不过,就算知道他这个人或许没那么不靠谱,可到底先前的印象也是先入为主,她又看不惯他一副被老丈人欺负也无所谓的模样。这会儿真想请问他,之前在外头抖的那些威风都去哪了!难道那些什么令人“闻风丧胆”,能另小儿止哭都传言都是“浪得虚名?”
她想骂人!
霍十九却十分淡定的笑着,道:“稍安勿躁。”
一句话终于点燃裴红凤的怒气,稍安勿躁,她都陪着他来这里傻坐几日了!还勿躁呢,她勿躁的起来么!
裴红凤甩袖子就想走人。
霍十九却道:“岳父大人既然需要时间来整理心情,好与我解释为何要谋杀亲生女和外孙,我自然要给他老人家时间考虑要如何辩白。你也知道,在下的岳父是清流名臣,贤名早就在外。如果叫世人知道他竟有这等谋杀亲人的癖好,还不知天下人怎样想。”
裴红凤诧异的转回身,看向一直都默不作声的闷葫芦,正纳闷他怎就突然开窍了。后头的蓝布夹竹棉帘被撩起,蒋学文端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在一名眼生的小厮服侍下,缓缓的来到了前厅。
多日不见,蒋学文似已摆脱最初断腿时的憔悴,也走出了发妻与之和离,长女又执意嫁给奸臣兄弟的忧伤是,眼神又如从前一样精明睿智起来。
看向锦衣华服的霍十九,身穿棉布袍子的蒋学文反而觉得自己身上穿的才是镶金挂银的华服,冷哼道:“你不必再次胡言乱语企图激将。既然你不怕老夫骂你个狗血淋头,老夫就出来见见你这个人神共愤的奸佞!”
“人神共愤不敢当,岳父大人当真抬举小婿了。”霍十九站起身,服侍坐在轮椅上的蒋学文,面上挂着嘲讽的笑:“与岳父大人相比。披着人的外衣,却做连畜生都不如的事,在人前还能够冠冕堂皇的带着忠贞之士的帽子,此等厚颜无耻,小婿甘拜下风,还要多学学呢。”
“你!霍十九,你莫要以为老夫怕了你!你以为你正值盛宠就能为所欲为吗!你难道还想再关老夫一次诏狱不成!?哼。老夫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