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叹息一声,又道:“夫人这样的人,是让爱慕者不敢亵渎,不敢有半分歪心思去对待她的,因为那样不只让她更厌烦,还会将人越推越远。
“我想……我想达鹰与我一样,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是情难自禁。这一切。都终止在夫人严以律己的言行之下。说实话,如果夫人对人有半分松口,怕不论是达鹰还是我。都有能力早就将人带走。
“所以侯爷虽然憋闷,但也不要迁怒夫人。她是无心的。怪只怪她太好了。达鹰我不知道,我是绝不会越雷池一步的,我只希望能够保护侯爷和夫人,保护霍家。”
话及此,曹玉叹息,不自禁将心里话都抖了出来。这样说话可不同于酒后吐真言。他不知道霍十九会不会更气了。
担忧之际,却瞧霍十九莞尔笑了。不只唇角弯起,眉眼中更是含笑,“墨染,你总算能把憋着的话说出来了。”
“爷?”曹玉诧异的看着他。
霍十九站起身来踱步至门前。撩起福寿不断纹的锦绣夹竹棉帘看着被轻雪渐渐覆盖的院落,浅笑道:“你说的,我都懂。而且她带着包袱里必然是达鹰赠给她的那件狐裘。我是有些拈酸,却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曹玉唇角翕动,动容不已。作为兄弟,霍十九对一个满心喜爱他妻子的朋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霍十九越如此,曹玉就更不可能越过雷池。就算一辈子无法忘怀这份感情、摆脱这些执念,他也决不能做出伤害霍十九的事。
京都城西北角临近荒郊的一处小树林中。蒋妩和文达佳珲面对而立,文达佳珲身后有十余名侍卫,此时都换了燕国寻常百姓的服装。呈半圆形将二人围住。
文达佳珲刚毅的双唇紧紧抿着,锐利的眼中有强压的火气和窘迫,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有半分松懈动摇,可是心里早苦辣掺杂。
“蒋妩。”一指蒋妩手中的包袱,文达佳珲笑着问:“你这是做什么?给我的回礼吗?”
蒋妩摇头,将包袱扔给文达佳珲。
文达佳珲接过抖开。那件火红火红的狐裘,在落雪的灰白树林中好像在嘲笑他的真心。
“达鹰。多谢你的好意。”蒋妩认真的道:“可你的东西我不能收。”
“为何?”
文达佳珲攥着皮毛的手紧握成拳,红色的狐狸毛从他指缝挤出,殷红的仿佛鲜血。
“你有妻子儿女,我也有丈夫和孩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也并没有要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想为你做些事。”
“正因你不求回报,我才越发不能利用你的真心。这样对你不公,对阿英也不公平。”
“你怕他吃醋?”
“他不是小气之人,不会怪我,但心里会不舒服。平日里让他烦乱的事情已够多了,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你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感激你,却无法因此就利用你。”
“他若有能力护你,你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