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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娇想是积压依旧,情绪一时难以遏制完全发泄了出来,却不想她的这番话,着实让蒋嫣警察又寒心。
“娇姐儿,你在这里并非是寄人篱下,你说,自打咱们起初一同到了这里,你三姐姐多早晚不都是依着咱们的心思?从吃到用哪一样不是选最好的往咱们跟前送?就连身边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找的是最细心最守礼数的,霍家人从老太爷、太夫人,到你两位姐夫和你初六姐姐,又有哪个将咱们看的低人一头了?”
“你如今也是霍家的人了,自然可以这么说,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前途堪忧,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蒋娇说着委屈的抽噎起来。
蒋嫣摇头,正色道:“娇姐儿,你这心思不可取,不但不懂得体会别人的善意,还要曲解他人的好意,而且你那种妒忌之心,最好收起来。如果没有爹当初做的事,你三姐姐怎么会嫁到霍家?如果不是你三姐姐,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怕还早就被爹下砒霜害死,如果没有你三姐姐,咱们又怎么可能在霍家横着走?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能故意将她划入敌对的行列。”
蒋娇垂着头,只顾落泪,对与素来尊重的长姐,她是不愿意反驳的。
蒋嫣又道:“今日之事。说过也就罢了,你将心放平,好生去公平一些看待。就会发现你三姐姐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还有,你的姐夫,永远是你的姐夫,咱们家虽然败落,可蒋家的门风还在,未出阁的闺女可以抱有幻想。却只能是幻想,明白吗!”
“长姐!”蒋娇倏然抬头。泪眼朦胧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嫣,又羞又怒的道:“你说的什么啊!”
“我说的什么,你当然明白。你年纪还小,对这些还不明白。看到你三姐夫生的俊秀,又对你三姐姐极为体贴,羡慕是有的,幻想也是可以的,但下一次,别让我看到你在当众用那种眼神去看人,否则别怪我家规处置你!”蒋娇扶着腰,被蒋娇气的脸色通红。
蒋娇再也挂不住面子,哽咽掩面跑向院门。不多时就消失在院中。
蒋娇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深呼吸数次才平静了心情,毕竟她年纪还小。想来慢慢引导,她总能想得开的。这件事也不知道蒋妩是否发觉,回头还是要与唐氏好生说说才是。
蒋嫣便缓缓沿着游廊上了台阶,不多时就到回到了正屋。
没见蒋娇一同回来,唐氏低声问:“娇姐儿呢?”
“哦,她不留神被雪弄湿了裙子。我叫她回去更衣了。”
唐氏隐约觉得有事,但这会儿也并不好细问。
“回侯爷。”老妈妈低声回道:“四喜将人接回来了。这会儿正往里头来,老太爷听说了,已经忘前头迎去了,是就将人请到这里来,还是请人去前厅?”
霍十九言语不便,便起身走了出去。
蒋妩诧异的下了地,跟着一同到了廊下,见回话的老妈妈快步出去了,疑惑的道:“四喜接了谁?”
霍十九只微笑望着蒋妩。
蒋妩并不笨,略作思考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怪道方才那样,想不到你竟然是打这个主意,你也真是……叫我不知如何说你,你做什么当个烂好人,外头人照样说你是奸佞!”
唐氏、赵氏和蒋嫣这会儿都到了门前,也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是以询问蒋妩。
蒋妩道:“阿英做主,将我爹接来了。”
唐氏愕然,“理会那个老东西做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蒋妩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子不言父过,对蒋学文做的事,蒋妩也是在不好在赵氏的面前多言。到底唐氏和蒋嫣是明白的。
这会子看着霍十九,就越发的觉得敬佩感激。佩服的是他的度量,感激的是他一心为了蒋妩着想,也是那般容易的放宽了胸怀,去接纳蒋学文。蒋妩与赵氏和唐氏说话时,霍十九已然穿好了大氅,拍了拍蒋妩肩头,又对赵氏和唐氏行礼,就快步往外头迎去了。
蒋妩沉思片刻,并没有同去,既然霍十九已经做了决定,且也并非没有与她打过招呼,况且他的心思她清楚的很,他无非是为了她着想,也为了蒋学文的安全着想,她没有理由去生他气,她怕见了蒋学文也说不出好听的,索性干脆不见罢了。
午膳是霍十九、霍廿一、霍大栓和蒋学文在外头一同用的,蒋妩陪着赵氏和唐氏用过饭,赵氏说要留七斤在上房午睡,蒋妩不好与婆婆争孩子,只得自行回去。
到了下午,冰松和听雨就来回,说是蒋学文现在住在外院西边的跨院,霍十九还专门去回了皇帝,皇帝也已经允准,将别院原本伺候蒋学文的人都安排进了侯府,让霍十九酌情留用。
蒋妩一直不愿意见蒋学文,可也没有撵蒋学文走,也好在她没有撵人,没过三日,蒋妩和霍十九就得了消息,说是蒋学文原本住的别院半夜里遭了贼,同一天夜里,侯府也有“贼人”闯入。亏得曹玉早有准备,对方并未得逞,蒋学文也因此躲过一劫。
如此一来,蒋妩就更不可能撵走蒋学文,他可以不仁,她却不能明知道离开侯府有危险,还偏撵他走。大不了避而不见。
这一避,就避到了冰雪消融,大地回春。霍十九口中的伤口痊愈早就痊愈,说起话来也恢复如常了。
“夫人。侯爷叫您回潇艺院一趟呢。”冰松小跑着到了蒋妩跟前。
蒋妩正踩梅花桩,按着曹玉教给的身法练习,闻言收势。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站在桩上问:“知道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