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过,难道他就能打过?霍十九郁闷的望着蒋妩,又想起方才被她压在床上轻轻松松绑起来的一幕。
那种画面,难道不该是发生在男子对待女子上吗?他虽不喜寻花问柳章台走马,但烟花之地为了应付也是去过的,当然见过许多有各种特殊偏好的人,其中就有一种专一虐待他人为乐来寻求刺激和快感。
霍十九越想越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忙甩了甩头,心内斥骂自己过分,竟然想起这些腌臜东西,转而道:“你既然不气,我就放心了。”
蒋妩道:“罢了,信我也写了,你若是不赞同,早就叫人去追了,看来你也是想试探皇上的意思。罢了,其实朝堂中事我不懂得许多,也不想参与许多。”
蒋妩缓步走向门前,在晃动的珠帘旁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只有一个底线,那便是你的安全。你比我为人处世练达的多,我也不愿意插手爷们家外头的事,往后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是你的安全我是必须要保证的。若有人威胁,我会拼尽全力除掉对方。不论是谁。”
蒋妩的声音低柔,语气温和,语速也并不快。只是在她明澈幽深的杏眼注视之下,霍十九不禁感受到来自于她气势上的压迫,更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她若非真的关心他,何至于去冒险,又何至于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霍十九的心,被她一句句话震撼着,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应对。这已经是他今日再次无言以对了。
蒋妩撩帘子出去,接过听雨抵来的纸伞,由小丫头服侍着穿上木屐子,又一次缓步步入绵绵细雨之中,很快就与随行的婢子离开了书房所在的院落,只留几畦修竹在院落之中被雨水冲刷着,染上沁凉的绿。
霍十九抿唇微笑起来。
曹玉道:“爷,您不打算将细节与夫人细说吗?”
霍十九摇头道:“我不想拿这些事来烦扰她,能我自个儿处置好的还是自个儿来。我只是想给她平凡女子该有的幸福。这也是她应该得到的。”
“爷说的是。”曹玉回,心内不无叹息。
虽早已明了霍十九与蒋妩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是容不下任何人插手的,理智上自己也清楚他不该有多余的想法。可是当心动了,想要抑制住这种懵懂的悸动,又是那样的困难和不舍。
霍十九在条案后坐下,将曹玉失神时落寞的表情看在眼中,了然一笑,却不多言,只拿了书来翻看。
蒋妩这厢却并未回潇艺院,而是往上房去。
听雨和冰松方才虽被遣在外头,听不到内室里的对话,隐约也知道蒋妩与霍十九争吵过。二人的面上都写满了担忧。
听雨就暗地里给冰松使眼色。
毕竟,冰松与蒋妩有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在,自然非听雨可比的。就算冰松有什么错,蒋妩也会顾念着。
冰松便轻声问蒋妩:“夫人,您在生气吗?”
蒋妩笑着摇头。
冰松跟在蒋妩身侧,并未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蒋妩定然是方才在卧房与霍十九没吵完,又追去书房吵了。这会儿心里还指不定多憋闷。
她并非多会说话的人,只真心实意的道:“夫人,侯爷对您是天下难觅的好,您要好生珍惜啊,就算有什么不愉快的,夫人也要考虑周全,不要跟侯爷使性子,免得伤了侯爷的心。您千万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多做打算,做长久之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