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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也很惊讶。”老太太叹了一声,又道:“行儿,不瞒你说,头些日子也是祖母疏忽了,瞧着艺岚的手艺确实是不错,便将太皇太后的那批绣活和月夕比评的绣活都交给了那个丫头。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韩氏竟能请得动赵姬。若是她也参加月夕比评,那胜算……”
许是考虑到商金氏的面子,老太太并没将话说完。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傻子都听得懂。赵姬来了,韩氏若也参加月夕比评,那金艺岚就未必是对手,要想取胜,必须要与赵姬齐名的红绣出马。
商少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老太太还真拉的下脸来,当日将话说的死死的,说再也用不上红绣的是她,如今见赵姬来了害怕月夕那日输的太难看,想请人帮忙的也是她。
虽然在写信给赵姬请她来助阵的时候商少行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真情真的发生了,他仍旧为红绣不平。既然老太太这么担心,就算为红绣争口气韩氏也必须要参加月夕比评了
见商少行沉默不语,商金氏笑着道:“行儿,咱们是一家人,二婶说话也就不兜圈子,直来直往了。”
“二婶您有话请讲,行儿洗耳恭听。”商少行笑容很温和。
商金氏走到商少行跟前,道:“行儿,如今你也不掌事了,整日出去会些朋友或是在书房里看书虽然也是好事,可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志在四方才对,没有些野心,怎么能成大事呢?”
商少行挑了半边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商金氏。
商金氏又道:“二婶瞧着红绣那丫头确实是个有才华的,你看她的绣妍楼,经营的也是越来越大,你将来与她成婚了,绣妍楼也就要改姓商了,到时候咱们府里的财力不就越发的雄劲了?你呀,不能总是宠着那个丫头,也得有个底线。总这么听她任她由着她,你不怕将来成婚了她也要求什么自由,不将绣妍楼的权交给你?”
商金氏越说,商少行脸上的笑容就越扩大,难描难画的一张绝美的脸越发让人移不开眼,可他微眯的凤眸中,却无半点暖意。
“原来如此,还是二婶想的周到。”
商金氏得意的一抿嘴,又将功劳都推给老太太,“哎,我一个平凡妇道人家,整日想吃想穿,又哪能有这等雄韬伟略?这是你祖母的意思,二婶只是来传个话罢了。”
老太太也道:“行儿,你也多个心眼,学着你二叔些,男人该有的那些个腕子你都没有,这可不行。好好的将红绣玩转了,将来也是个助力。”
商少行低着头,如玉雕一般的修长手指捏着调羹,随意搅合青花瓷碗中的绿豆汤,半晌不说一句话。
老太他和商金氏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商金氏问:“行儿,你的意思呢?”
“二婶指的是那一句?是想利用红绣来对抗赵姬,赢得月夕比评,还是对红绣张弛有度,夺走她的绣妍楼?”
商少行说的慢条斯理,但语气中的气势完全显露出来,让商金氏听的心中一凛。
“瞧你说的,好似你祖母的注意多麽不堪似的。”
“不堪?”商少行站起身来,背在身后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笑容没变,挑起嘴角,道:“行儿可没那么认为。”
“那就好,你快……”
“不过,行儿也不认为,商府的成功要建立在对一个柔弱女子的算计和掠夺上。”
“你”老太太气的一拍桌面,“行儿,你莫要不识好歹祖母也是为了你好”
“行儿多谢祖母的关怀,但您别忘了,红绣是我的妻,即便将来有一日绣妍楼要姓商了,也是姓我‘商少行’的这个‘商’。祖母已经利用上一次纳妾一事为要挟,将父亲的遗产夺了送给二叔,难道连我妻子的家产您还惦记?”
“商少行,你别太过分”商金氏不待老太太说话就站了出来。
商少行直视着老太太,看都没看商金氏一眼,“我过不过分,祖母心里明镜一般。红绣那里的人情不是我伤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祖母若想请红绣帮忙对付赵姬,不妨亲自叫她来与她商议吧。”
“行儿……”老太太脸色发青,有气却发不出来,因为商少行句句咬在理上,戳在她心尖上,此事是她做的对不起死去的老大,也不能怪孙儿再此开诚布公的谈起。
“祖母,行儿身子不适,也该回去用药了,就不多耽搁祖母的时间了。”商少行拱手行礼,笑着转身绕过了屏风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旁的下人行礼,商少行皆如往常那般一一笑着点头。待出了兰思院的大门,又打发了抬轿子的下人,带着商福全往馨苑的方向步行而去,步履间优雅如常,没有一丝急躁,也看不出曾经发怒的迹象。
可身旁没了外人,商少行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绷不住了。
好卑鄙的人竟然如此算计他心爱之人其实按着他的性子,应当是面上不表现,暗地里算计死他们的。可今日涉及到红绣,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了。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二百三十四章情敌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情敌来了
他顾不得会不会“打草惊蛇”,也管不了老太太是不是高兴,二婶会不会生气。若是从前没有红绣的时候,他可以容忍他们,因为他们那时候没有与他撕破脸,也算是他的家人。可如今,一边是未过门的媳妇,一边是背叛自己的掠夺者,亲疏可想而知。
商少行原是最会控制情绪的。他自小体弱,生不得气,要想长命,就要学会控制自己。所以已经好些年没有人能惹得他像现在这样气愤难耐了。能为了一个女子失控,这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但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