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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紊乱,哎老夫现在只是在想,咱们要如何给皇上交代”
王太医看向杜鹃,道:“这位姑娘是诸葛大人的贴身侍婢吧?”
杜鹃忙道:“回大人,奴婢正是。”
“诸葛大人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身子已然转好,怎么今日突然发病,且病情来的如此凶猛。”
杜鹃看了眼榻上微眯着眼的红绣,道:“回大人的话,今日太皇太后给了我们小姐一些赏赐。额……”
话不必说明,恐怕不用她细细解释,太医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药又不是太皇太后自己做的,要用药,还不是到太医院去提?
几名太医能在宫里头站稳脚跟,除了自身医术高明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会“看形势”,有些病,能治好的,偏偏不要治好,就那么用药吊着。有些病,明明没什么希望,还要竭尽全力。而近日诸葛红绣的病,他们不治好,皇上要拿他们问罪。他们治好的太快,太皇太后又要生气。
两难之间,几人到外间一商议,先行开了服固本养元的方子吩咐人去煎药给诸葛大人服了,别叫病情恶化了,随即将实际情况写了张折子呈给皇上,其中当然包括太皇太后赐药,刘公公去太医院请太医的事。要让皇上知道,不是他们太医无能,人家诸葛大人病情本来有好转了,而发病,是事出有因。
待有了圣旨,他们奉命行事,就不算错了。
红绣这一“病”,又是轰轰烈烈,据说皇上震怒,连罚了好几名太医的月俸,又气急败坏的去了趟永慈宫,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皇帝走了,却有宫女瞧见太皇太后拿着帕子抹眼泪。
皇上下了圣旨:太医院这些庸才,若是连诸葛红绣的病都治不好,那朕才真要将你们的脑袋都扒拉下来装箱送到商府给诸葛大人赔罪
有了圣旨,太医当然要卯足劲。而朝中那些最会见风使舵的大人们如今看准了情势,也紧忙的对诸葛大人表示关心,一时间商府门庭若市,各种礼物补品堆积如山,红绣下令,凡是金银珠宝,一缕婉拒,药材补品才勉强收下,算是结同僚之谊,免得全都拒绝拂了大人们的美意。不过光是药材,绣中园也是另开了间厢房做库房才勉强放的下的。
红绣斜倚着迎枕,笑吟吟的翻着厚厚的礼单,道:“哎,这些大人们也太客气了,瞧瞧,咱们这儿光人参就上百株,丹烟,你待会儿拣选两棵大个的,给三老爷府上送去,就说给老太太补补身子。”
“是。”丹烟笑着退下了。
商少行责怪的看了红绣一眼,道:“你就会胡闹,有了计划也不先知会我一声,前儿我回府的时候,险些叫你给吓死”
红绣放下礼单坐直身子搂着商少行的脖颈撒娇:“好修远,你知道的,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急中生智啊。太皇太后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不反击,难道还忍着不成?好在有惊无险,咱们不是成功了么。”
“是是是,你做的对。不过麻烦你大小姐下次一定要先知会我一声,我啊,最怕的就是你有个头疼脑热的,最看不得你小脸儿煞白的模样,更何况你前日‘病’的让太医都束手无策了,要不是姬兄跟我说了实情,怕是我也要跟着犯病的,再这么折腾几次,我看我就得先卧床了。”
“我错了,我错了嘛。”继续撒娇,红绣双臂吊在商少行脖颈上,用额头蹭他的脸颊。
商少行无奈又好笑的圈着她的腰摇晃,“瞧你,小狗儿似的。雪球都比你乖。”
趴在墙角棉垫上已经长大了一些的小雪球,似乎是听懂了商少行叫他的名字,张大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歪着头看着床上腻味在一起的两个人。
红绣娇嗔的捶他胸口一下,“说什么呢,你才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