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啊,就是韩氏生意上的一些事。”商少行温柔的一笑,在夜色中,他眸中宛若迸发出两朵火花,炽烈的要将红绣也一起点燃。
红绣不疑有它,红着脸看向别处。
商少行低头看着她的身影,目光变的坚决。若是让她知道他杀了宛月,还引得二哥派人来质问。她定会将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的。她这个人,有些时候总有妇人之仁,任何的生命在她的眼中都是宝贵的,就算是害她的人她也有怜悯之心。
想起二哥,商少行心里也不好受。他当时只是让那个人去给二哥回话,若有疑问,就亲自来问他,若是还念着兄弟情,就不要再想动诸葛红绣一根汗毛。话说的虽然狠了些,可二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也明白,二哥不同意他与红绣在一起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红绣的风头太盛了,容易引来皇帝的调查,万一被查出他是北冀国前任影主之子,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可是他就是不能放下她。
商少行的左手,拉住了红绣藏在斗篷里的右手。大拇指缓缓磨蹭她的手背。好似要将所有深情和温柔都一股脑的倾倒给她。
红绣含笑的抬头看他,“怎么了?”
商少行也笑:“帮你暖暖手。”
能拉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就足够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张太医来给红绣请了脉,发现红绣的身子稳妥了些,换了方子里的两味药便回去了。
杜鹃送了张太医出门,见娟儿正在门口垂首站着,便问:“娟儿,有事?”
“杜娟姐姐。”娟儿行了一礼,道:“我是来给小姐请安的。”
娟儿是红绣带回来的人,杜鹃不敢怠慢,笑着道:“你跟我来吧。”
二人一同进了屋,绕过才刚换上的雕梅花的红木插屏,梅妆和丹烟两人此刻都在屋里帮忙分绣线,红绣则是斜歪在罗汉床上拿着绷子一针一线的绣着。
“小姐,娟儿说要来给您请安。”
红绣闻言抬起头,就瞧见穿着浅青色细布面掐腰棉袄,下身穿同色裤子的娟儿低着头走到了罗汉床边。
昨天夜里灯光昏暗,回了绣中园她就让娟儿去歇着了,今日才发现,娟儿的相貌倒很是清秀,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虽谈不上出挑,可瞧起来让人觉着顺眼。
娟儿头不敢抬的太高,低垂眉眼跪下来行礼:“奴婢给小姐请安。”
“起来吧。”红绣放下了绷子。
“谢小姐。”娟儿站起身,仍旧不敢抬头打量屋里的摆设。
红绣见她紧张的不行,便温和的与她拉家常:“娟儿,在绣中园住的可还习惯?”
“回小姐的话,奴婢住的习惯。身上的棉袄也暖和,昨日杜鹃姐姐还给我找了厚实的被褥。奴婢谢小姐的恩了。”说着还要下跪。
“快扶着她,别让她跪了。”
梅妆闻言,在一侧拉住了娟儿的手,道:“小姐说别跪,你就别跪了,咱们这院儿里没那些个多余的规矩。咱们小姐最是和善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是啊,拉着你的这个是商福全家的,我这院子里有名的破落户,最是没规矩的,可她对我忠心耿耿,你问问她,明着暗着弄坏了我多少的东西,我也没打罚过她。”红绣的语气,倒是像在解释自己绝对不是凶巴巴的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