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哥……”
见商少行面色阴郁,凤眸微眯着,正酝酿着风暴。商少澜不知为何,可也为他担忧了起来。
商少行吸了口气,强自平静激荡的情绪,道:
“知道了,去看看你红绣主子现在何处,就说我们在听风阁等她。”
“是,小的这就去。”商福全恭恭敬敬行礼,随即去询问红绣的下落。
二人回到听风阁,商少澜见商少行面色不愉,便道:“三哥,待会儿我不同你一同回府了。还要出去会会朋友。”
“嗯,你与我一同乘车走就是,到了城中雇了轿子你在去别处。”商少行手上无意识的转着茶盏,面对兄弟的时候,又恢复了笑意,打趣道:“冬日里,还是禁、欲些对身子好。”
商少澜脸一红,却嘴硬的道:“三哥要做个假和尚,还管着弟弟我逍遥快活?”
商少行挑眉,没好意思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假和尚”了,想到红绣的种种媚态,他发现自己又有兴起之意,连忙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
不多时,红绣便闻讯赶来,三人如来时那般,商少行与商少澜同乘一车,红绣那辆灰扑扑的小马车跟在后头,一行快马加鞭的回了城,到了张王直大街的时候,将商少澜放下了车。
“三哥,嫂嫂,多谢你们今日的款待了。”
“自家兄弟,何须外道?快去吧,记着早些回府。”商少行语气中满是对兄弟的宠爱。
“知道了。”商少澜对红绣拱拱手,这才转身离去。而红绣与商少行则改乘一车,一路往商府疾奔而去。
入府,到了正院的正厅门前,红绣道:“修远,我进去瞧瞧三殿下为何而来,你先回绣中园去吧。”
商少行本来是想跟着红绣一同进去,会一会三皇子的。可如今既然红绣这么说,她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他也不便强求为难了她,只是点头,道:
“仔细一些,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头再商议。”
“好。”红绣抬手,帮商少行理了理斗篷,又轻柔的为他拂落肩头零星的雪片,温柔的道:“别担心,我与三殿下也算是相熟,他的脾气,我大约抓得住,若是真有什么需要决断的事,我回去会与你说的。”
“嗯,我知道你聪慧,我不担心。”
若不是有下人瞧着,商少行真的很想抱一抱红绣。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在绣中园里,他不能做这样逾矩的事情人闲话。
看着他走远,红绣才迈步上了台阶,三皇子带了礼物前来,不知是何时相求。再或者是想拉关系?她与他还有什么关系好拉的,她之前的话说的还不够决绝吗?
两侧有小丫头为她掀起夹板的蓝布棉门帘,红绣在屏风外头脱了狐裘,只穿着里头银白色的收腰对襟袄子和同色的八幅襦裙,面色淡然的转屏风入内。
商崇宗与商少靖二人,此刻正在下手方的位置上偏身坐着,都没敢坐实诚,小心翼翼的与三皇子说着话,即便是顶着闲聊的名,也是三皇子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这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叫三皇子将红绣在商府中的事情摸了个一清二楚。而商崇宗和商少靖两个人精,也很乐于将红绣的底细交给三皇子。在看到三皇子感兴趣的眸光时,都下意识的觉得这样似乎能够给他们出出气。
“三殿下。”红绣微笑着行了大礼,又对商崇宗和商少靖点头致意了一下。她见了皇子,行礼是理所应当,可当着三殿下的面,他们这些人恐怕也受不起她的礼,只点点头已经算是客气了。
商崇宗与商少靖此刻,也不敢挑红绣的礼,只是垂首道:“三殿下,草民等先行退下了。”
李彧端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用茶盏盖子轻轻拂开茶叶末子,头也不抬的道:“去吧。”
商崇宗与商少靖行了叩拜之礼,这才退着出了屋子,绕过屏风才敢正过身子走路。对外头的下人们吩咐,紧着去备一桌上等的酒席,若有可能,必定要留三皇子在府里用晚膳。
李彧见了红绣,笑容就温和了起来,放下茶盏温柔的道:“红绣,赶上双休日,怎么不在府里好生歇着呢?外头天寒地冻的,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多谢殿下挂怀。”红绣福了福身子,客套而疏离的微笑着,“三殿下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李彧道:“偶然得了个精致的小玩物,想着你会喜欢,就给你带过来了。”挥挥手,身旁垂首站着的长随快步到了外头,拎了个用大红布蒙着的方形“箱子”过来。
李彧悠闲的靠在官帽椅的椅背上,道:“打开,给诸葛大人瞧瞧。”
“是,殿下。”那人将红布掀开,却见笼子中,关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一眼绿,一眼蓝色,是极其珍惜的品种。
红绣抿了抿唇,她并不喜欢猫。
李彧有些炫耀,有些关心的道:“这是前些日一个友人送了我一对儿波斯猫,说是什么名种,价值连城。我一个大男人,对养猫养宠的没有兴趣,便差人给静容送了一只,这只则亲自给你送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红绣听的心里好生不快。原来如此,他是这个意思。
一对猫,给他大老婆一只,给她一只,是在表达即便他被赐婚,要娶相府八小姐为妃,她诸葛红绣在他心中仍就有很高的位置吗?给相府小姐的,是差人送去,给她的,则是亲自送来,是想说他对她,比八小姐要重视吗?
她与李彧毫无干系,他凭什么这样私做主张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会在意他的心思?她巴不得他赶快完婚别再缠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