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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污蔑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说实话呀说实话呀”
“老太太,您切不可动怒”
“娘啊您打吧,打我,我也是您的儿子啊”丁至孝悲切的去抱老太太的腿。
老太太气的又要打她,王妈妈和艳秋连忙将老太太扶去了屋子里,柔声红哄着安慰着,另外派了小丫头去请郎中。
晚秋叹息一声道:“表姨老爷,您还是先回吧,免得老太太身子不好……”
红绣收回目光,不在继续看热闹,与商少行上了同一辆代步的小马车。车帘刚一放下,红绣就放松了原本直挺挺的脊背靠在商少行肩头。
商少行伸手搂着她纤腰:“怎么了?”
“丁至孝是你才刚叫福全去请来的?”语气沉重又疲惫。
商少行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绣儿,这世上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宽容,唯独有人欺负你。你是我的宝,这一生,我都不可能碰你一根指头,更不会故意欺负你让你蹙一下眉头,别人又怎么可能欺负了你我还饶了她的?”
“可那毕竟是你的祖母。老太太活着也并不容易。”
商少行有些无语红绣的妇人之仁,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红绣,有些人是根本不值得同情和可怜的,我小的时候,养了一只金毛犬,那时候我稀罕它,将它宠爱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每天帮它洗澡梳毛,晚上还要跟我睡在一张卧榻上。吃饭的时候总要先喂饱了它、”
商少行顺着红绣的长发,脑海中似乎浮现了童年那只小狗的模样,嘲讽一笑,又道:“可是它竟然因为一块骨头咬我。而且不只一次。最后,那只狗,我叫人拉出去卖了。从那以后,不光是对人,我对畜生也要留着三分戒心。绣儿,有些人,就如同那只养不熟的金毛犬,你是如何也无法将他们的心捂热的。你明白吗?”
红绣叹息了一声,搂着商少行的腰,脸颊在他上好的衣料上蹭了蹭,“我明白,但,还是有狠不下心的时候。”毕竟她骨子里还是个平凡的现代小女子,这种谋杀亲人的事情,真的是下不去手。
“好了,别在去想。”商少行道:“你狠不下心也无妨,往后,所有这样的事情都有我呢,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可。”
红绣听的感慨,商少行已经倾尽他的所有来宠爱她了。这样近乎于偏执的爱,或许看在旁人的眼中是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的。可在她的心中,除了感动,却也明白。因为将来若是有一天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她为了商少行,也绝对可以做出同样的事情,甚至会更狠。
回了绣中园,红绣便如往常一般继续绣她与商少行的“结婚照”、而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商语蝶果真是没有找到。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的府,二老爷和三老爷夫妇去外头找寻了一下午,也没有打探到音讯,此事还是惊动了官府。老太太那边,也在得知孙女失踪的一瞬,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而晕死过去。商府里,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危急中。整个府里,只有绣中园如往常那般平静。
“谁”
掌灯时分,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今日当值的护卫是三等侍卫宋祥虎。
随即一个慵懒冷淡的声音传来,并非是回答宋祥虎,而是在叫:“红绣。”
“洛寻?”红绣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身旁杜鹃忙为她披了件袄子,二人一同推门出了屋子。
宫灯昏黄的灯光下,姬寻洛穿着一身墨色的棉袍,面无表情的站在台阶下。宋祥虎则是拉开架势挡在了门前,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宋大人,姬神医是自己人。”
宋祥虎犹豫半晌才退了开去。饶是谁,对于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陌生人,都不会没有一点防范之心。
红绣笑了一下,道:“洛寻,进来说话吧。”
姬寻洛点头,默然上了台阶。
二人进了屋子,姬寻洛道:“这几日事情忙,无暇来诊脉,今儿晚上吃的多了,出来溜溜食,恰好就到了你这儿。伸手,我探。”
红绣听的好笑,溜食都飞檐走壁的,他说话的表情还真是正常。
姬寻洛看着红绣在烛火下皮肤细腻的宛若玉雕一般的俏脸,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只是淡淡的,近乎贪婪的望着她的脸。诊脉之后,确定她身子并无大碍,才扬声训斥道:
“你身子并未痊愈,不可劳神。心脉受损可不是儿戏,我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若是你自己不知道好生调养,还要如现在这般劳累,我敢断言,你所剩也不过五载阳寿。”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暗地里递给红绣,无声的道:“每月一粒,五年。”
红绣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将那瓶药好生藏在怀里,对与姬寻洛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他扬声所言,就是要叫外头皇帝的耳目听清楚,好将话过给上头,而五年,正好是他所研制的慢性药发作的期限。
红绣感激的对姬寻洛微笑,姬寻洛道:“给你的药别忘了服,也要注意休息,不可劳累,你的身子或许还有救。”
“是,多谢你了,洛寻。”
“嗯,我走了。”姬寻洛站起身,对红绣郑重的点了下头,好似在告诉她那药可以放心服用,就算真的发作了他也有法子救活她。
红绣起身,一直将姬寻洛送出了院子,这才返回屋子。
坐在书案前,手中摸索着瓷瓶,心里很是纠结,这药,她吃还是不吃。死遁一法确实可行,只是若她死了,身旁的人会不会被牵连。毕竟跟着她朝夕相处的婢女,在皇帝的眼中很有可能是别国的奸细,再或者他们曾经窥得研造部一星半点的秘密。如果她是上位者,或许会斩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