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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绣请讲。”
“大堂兄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幕僚,而且颇受器重。”
红绣点到即止,剩余的让商崇宝自己去领会。
商崇宝眯起凤眼,面色又严峻了几分,半晌才叹了一声:“靖儿还是糊涂了。攀附了大树,对府里的生意是有好处,可是将来情势如何谁能说的准?此次彻查之事,皇上怕也是在考验我这个做叔叔的。”
“正是。此事三叔不易过于刚硬,手法还需得以怀柔为主,想法子不得罪三殿下的同时,能侧面的让太子殿下收敛才是最好的。就好比咱们用的铜钱是外圆内方的。刚极易断,善柔不败啊。”
商崇宝眼前一亮,停下脚步感激的对着红绣拱了拱手:“之前一直选不定阵营,所以才举棋不定,如今听红绣一席话,我已经有了想法,看来今日我没有来错,多谢你了。”
红绣忙回礼,“三叔言重了。红绣愚见,不扰乱三叔的思路才好。”
商少行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却是有些担忧。皇上棋高一筹,他们做棋子的没得选择,只是商少靖那里,他仍旧觉得攀附太子并不是明智之举。红绣与三叔保持中立也并非长久之计。
要知道,有些时候才能过强的人,中立不帮着自己,远远比投入敌营的人更加可恶。他们须得在这一场王座之争尚未进行到白热化状态之时有所行动,要么走的远远的,要么下好赌注。否则,将来后果堪忧。
兰思院中气氛有些冷清,似乎老太太这一病,下人们也跟着没了主心骨,整个院落都笼罩在一片乌云当中。
红绣一行人刚进院子,王妈妈立即笑吟吟的行礼,引着他们往老太太的卧房去。
进了屋,艳秋和晚秋问了安,红绣绕过屏风,就瞧见老太太盖着大红锦缎面的棉被,脸色蜡黄的仰躺在床榻上。满头银发梳了个纂儿,鬓发有些散乱,看起来憔悴不堪。即便熟睡着也是眉头紧锁的。
一瞧见这样,商崇宝就觉得眼眶发热。两三步到了跟前,轻声问一旁伺候的丫鬟:“老太太什么时候睡的?”
“回三老爷,约莫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也该醒了。”
“嗯。”
三老爷应了一声,在榻前坐下,红绣与商少行也在一旁的圈椅分别落座。屋里安静的异常,西下的斜阳透过雕花窗子照射进屋里,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暗影,在沉寂之中,更显得落寞。
商崇宝心疼的握着老太太的手,鼻子一酸,几欲落泪。
老太太似有所觉,张开眼,一看到商崇宝立即笑了起来,沙哑的道:“你来啦,头刚我还跟艳秋说呢,你二哥忙着在南方做生意,一时半会回不来,她三老爷怎么忙的,总也不来。”
丫鬟婆子扶着老太太起身,在她身后垫了厚实的软枕,又喂了她几口水。商崇宝笑着道:“母亲,儿子前两次来,您都睡得熟呢,就没舍得叫醒您,再者如今朝中事务繁忙,儿子脱不开身。”
“哎,公事重要,可也要注意身子,瞅瞅你那黑眼圈,昨儿个没睡好?”
“儿子没事。”商崇宝拉着老太太的手用脸颊蹭了蹭。
老太太笑的慈爱,道:“让玉娇多给你做些补身的汤,好生补一补。少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