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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带着紫苏出去了。红绣这才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悠悠的叹息了一声。细细想来,对赵姬也有些同情,那样的女子,若不是生在古代,而是生活在现代,或许会过的更好吧。
“小姐,您可别忘心里头去。三少爷心里从来都只有您一个人,赵姬姑娘今儿个来怕也是自作主张,三少爷定不知晓的。”
杜鹃声音里透着紧张和小心,红绣听的反倒是一愣,随即笑道:“不,我没想着这事儿,对了,你那个屏风架子拿回来了?”
见红绣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杜鹃道:“周掌柜让人给送来了。”
“嗯,我去将屏风做好。你们都给我保密,我要给三少爷一个惊喜。”
三婢女相视一笑,“是。”
红绣回了内院的绣房,在里头足足惯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面上笑容都比旁日真切几分。休息够了,就到卧房去斜歪在罗汉床上抓了本诗册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在张开眼,发现商少行竟然蹲在她床畔,正帮她盖好被子。
“修远。”
红绣声音因睡觉而沙哑,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的毫无芥蒂,语气中还透着依赖。
商少行心中柔软那处仿佛被人轻轻用羽毛刷过,真真是疼她疼到了骨子里,应了一声,俯身吻她的额头。
“我回来了。”
“嗯。”红绣往里头挪了挪,“上来陪我躺会子。”
商美人一笑,一面脱了靴子侧躺下,用左手撑着头,一面调侃道:“娘子这话要让旁人听了,定会被冠上放浪二字的名头。”
红绣笑了起来,掀了被子一头扎进商少行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谁爱说什么就说去,为了别人而活多累?倒是你,伤都没好利索还到处乱走,你想让我急死是不是?”
“谁说我是乱走?我也是有正事做的。”
红绣挑眉,这人还学会狡辩了?仰头轻咬了他的下巴一口。
“你要是不想让伤处好就直说,也免得让我整日提心吊胆的惦记着你。那刺杀你的人还不知是什么人,你当时身体健朗着权利抵挡还被刺了一剑,若是现在再遇上了,你当如何?”又咬他一口,尖锐的小虎牙隔他下巴上的皮肉:“在不多仔细自己,往后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商少行被她的动作弄的心痒难耐,右手搂着她的腰,重重的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若这个是你给的惩罚,那我以后一定常常犯错。”
“你讨厌。”
商少行愉悦的低笑起来,红绣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个男人如今安然无恙的汤在自己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啊。
“绣儿。”
“嗯?”红绣的声音埋在商少行胸口,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商少行歉然的道:“今日赵姬来,惹了你不快了。哎,我就知道有她在定不会有好事的。预备送她回去了,她临行前还要来你这儿搅合一通。”
红绣摇头,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道:“我倒是不怪她,仔细想来,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你都对她不动心,我有什么好不快的呢?再者说,我在世人的眼中或许真的是个恶毒的妒妇,哪有我这样子霸着夫君不让纳妾的呢。”
商少行不知红绣到底是如何想的,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说的气话,紧张的拉着她柔弱无骨白玉般的小手,“别的女子我一个都不要。不是你霸着我,是我霸着你。”
红绣闻言心中若说不喜是骗人的,放开商少行的手坐起身。商少行也跟着坐了起来。
“不存在谁霸着谁。而是我们两个都彼此尊重,你也从没有将我看低了一等。才会与我讲究公平。将心比心,若是我在外头多勾搭几个男人,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修远,我在南楚国能寻到你这样肯一心一意对我的人,何其有幸。”红绣感慨了一声,在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能找到一个愿意只有她一个的男人,真的是太不容易。
商少行搂着红绣的肩膀,只是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他能不对他好么?离了他,照样会有许多人争着抢着要她,将她视若珍宝宠爱着,他也是有危机感的啊。
同一时间,太子府中。
“殿下,刘大人被砍头了。除此之外皇上还下令,让涉案官员归还欠款,所有人一律不得再继续追查。恭喜殿下,您平安无事了。”
孙靖单膝跪地,禀报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开怀和奉承,“到底皇上是重视殿下的。将来南楚国都给了您,还在乎国库里的那点儿银子?”
太子李珏面色却并不好看,与皇帝相似的面庞上满是高深莫测的表情。手上一下下转着念珠。突然一用力,檀香的念珠撒落了一地。
孙靖一愣,连忙改成双膝跪地,叩头不敢起身:“殿下息怒。”
李珏沉声道:“你真以为老东西是放过我了?怕是这一次,他已经防备起我了”
“殿下,您归为太子,朝中也多有您的人,皇上还不能将您如何。”
“朝中有在多人如何?也抵不上老三那容易岳丈一个。许国昌那个老狐狸,老谋深算的惯了,整日的与我找不自在。也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将那个人给了老三,难道真是预备将位置传给他了?”李珏说罢了,才感觉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对着孙靖摆摆手,“你下去。”
孙靖如蒙特赦,连忙叩头退了出去,不该听的话,听了对自己反而不利。
李珏金刀大马的坐在圈椅上,右拳紧握的放在桌面,食指指甲一下下弹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