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呢?”
“三少爷说先去看账册了。”
“嗯,打探出什么没?”
“小姐,艳秋的嘴巴紧的很,奴婢什么都没打探出来。”丹烟有些懊恼。
红绣摇头,迈出了门槛,“无碍的,反正待会就什么都知道了。”
上了轿子,一路颤颤悠悠晃荡了许久才落了轿。兰思院里丫鬟婆子早已经候了多时,掀轿帘的掀轿帘,撩门帘的撩门帘。在一群下人的簇拥下,红绣跨门槛进了老太太东暖阁。
转过荷花望月的插屏,屋内弥漫的仍旧是甜甜腻腻的百合香。
一旁下人接过红绣的斗篷和手炉。红绣缓步上前,给坐在正当中罗汉床上的老太太行礼。
“祖母。”
“嗯,你们都下去吧,我跟红绣好生说几句话。”
“是。”
丫鬟们听命下去,屋里头就只剩下老太太和贴心的晚秋。
晚秋给红绣搬了锦杌,待红绣坐定之后,老太太道:“这事儿昨个儿原是要跟你说的,可昨**身子不爽利,再加上那么好的气氛,我也不忍心破坏,便将事情留到今天。”
这么一说,红绣便知道老太太要说的指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心里头做好了准备,面上笑眯眯的道:“祖母请讲,红绣听着呢。”
“嗯,你那个丫鬟叫凡巧的,是十一月二十七那日一大早下人发现的尸首,待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在莲池里溺毙了。”
红绣点头,她是商府的客人,她的丫鬟没了,商府的主人给她个说法也是应当的。
老太太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不动声色的观察红绣的神色,见她表情淡淡的,便又道:“红绣,你一定会奇怪,为何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没叫人报官吧?”
红绣坦言道:“祖母说的是,我的确是有疑问。”
老太太叹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晚秋,晚秋拿了一封信过来递给红绣。
老太太道:“这是凡巧的遗书。”
红绣怔了一下,凡巧的遗书?
拿出信纸展开来,上面字迹歪扭幼稚,凡巧才刚学识字不久,还是她闲着的时候吩咐丹烟交给她和梅妆的,字迹倒是很像凡巧写的。
仔细读来,红绣不免惊讶,信上面内容很简单,凡巧是看上了一个姓张的男子,表白遭人拒绝,含羞自尽的。
老太太叹了一声,道:“那天本要报官的,可在她屋子里发现了这封信,瞧了内容才知道她是自尽而亡。既是自尽,我便吩咐了你二婶去处理此事,将凡巧厚葬了。”
“原来如此。”红绣点头,她总觉着此事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蹊跷。自尽的便不用报官了吗?奈何事情已经过去多日,凡巧已经下葬了这么久,且老太太都这么说,府里旁人定然也是言辞凿凿,不容怀疑,要想查清楚,她还需从长计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