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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险些用人家自己的东西跟人家做交易。皇帝若是听了,除了震怒,也只有震怒吧。
但转念又一想,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自然有他的可取之处,又怎会对她说这等成破厉害?他们毕竟没有深交,他何必说这许多?要知道,越是说多,错的就越多啊。
红绣心里明镜一般,短暂的沉思过后,微笑着对李公公福了一礼:“多谢公公提点。也请您转告皇上,红绣不会作那等无用的傻事,但是原则我也会坚持。”
李德顺心里一紧,她一语双关一句“无用的傻事”,便点明了事实,他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皇上受意的,皇上也早料到她一定不会服软.才有了进一步的“提点”。
好聪明的女子。
“既然诸葛大人想的通达,咱家便不多留了。府里头的事大人无须担忧,消息估计此际已经传过去了。”
李德顺说罢点头,转身离开了牢房。
红绣苦笑,府里头知道她被关押在天牢,还能“无须担忧”?这会子不知道苑里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光亮越来越远,那种刺骨的冷便又放大了数倍。李公公所说那些,无非是想让她理清楚自己的位置,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命。可现在再继续下去,她也快一命呜呼了,哪还剩下命可以给皇上效命?而红绣所科全然不错,馨苑中,商少行天等红绣不归,正焦急之际,叶澈清已奉命“泄露”,风声。
“诸葛大人恃宠而骄,公然顶撞皇上,被关押在天牢。”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二百五十九章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第二百五十九章逆境磨练坚固的感情
馨苑中下人乱作一团,一听红绣被关的消息,梅妆已经急得哭了出来,丹烟也是瞬间就觉得嗓子眼儿冒烟,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小丫头目瞪口呆,小姐荣宠正盛,怎么才当了官,就马上被关起来了?
商少行惊惧的退后一步,强作平静的道:“她怎会恃宠而骄,公然顶撞?这些都不似红绣会做的事”话音一顿,又冷静下来,对着叶潋清行了全礼,道:“敢问叶大人,红绣此际可有生命危险?”
“天威难测,在下也不甚清楚。”叶潋清说的是实话,皇上的意思,又怎是做臣子的能猜测清楚的?
不过在他方才告诉商少行红绣被关的消息时,他心中也是余惊未消。红绣被治罪全过程,他虽并未在御书房内亲眼目睹,在门口却听的清清楚楚。他对红绣素来敬佩,若是这样一个奇女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用往远了说,对南楚国那也是个巨大的损失。
看着面前俊美非凡的男子,叶潋清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羡慕。世上能不畏强权,不贪图富贵、坚守节操的女子少之又少,更何况诸葛红绣是一个聪慧过人心灵手巧的奇女子。能被这样一个女子真心爱慕,一心一意对待,是多少人几生修不来的福分。可商三少却得到了。
院中寂静,夜风吹来,满园馨香四溢。但此刻却无人有心思欣赏。
商少行心中着实惧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无用的。即便他平日足智多谋,可此刻,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叶潋清身为专门为皇帝效命的京畿卫,能够将宫闱之中发生之事告诉他,定是经过皇帝允许的,或者说,是皇上所授意的。
遣开下人,引着叶潋清进了红绣旁日宴息作用的厢房,商少行再次抱拳行礼,低声问道:“叶大人,此处没有外人,你可否将事情告诉在下,红绣到底为何触怒圣颜。也好叫在下有个底,到底往哪方面想法子。”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叶潋清在心中佩服,随即将预先准备好的话过滤了一遍,沉重又同情的道:
“既然如此,看在诸葛大人旁日对在下照拂有加的份上,我便直说了。”作势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才低声道:“今日皇上下旨将诸葛大人赐婚给三皇子殿下,大人抗旨不尊,严词拒绝,还公然顶撞圣上,皇上本是要将她推出午门斩首示众的,多亏了许丞相进言求情,才免了大人的死罪,如今关在天牢里,也是要听皇上的意思,到底是要如何处置。”
叶潋清看了看商少行没有显露任何表情的俊脸,心中有些佩服,临危不乱,遇事沉着,是大将风范。
商少行点头,不露任何情绪,拱手道:“多谢叶大人直言相告,少行定然守住秘密,不让大人难做。”
这正是皇上要的。叶潋清再一次佩服皇上神机妙算,拱手还礼,匆匆离开了商府。
待叶潋清走了,商少行才踉跄着退后坐在圈椅上。皇上赐婚,他意外,却也知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那样难得的女子,才貌出众,智慧过人,又是南楚国第一个女官,皇上想留下她做儿媳妇儿也实属正常。可他是在想不到,红绣竟然会为了他不惜冒着砍头的危险出言拒绝,到如今还关押在大牢里。
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好似被人揪出来紧紧的攥住一般。商少行有悲有喜,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真情相待?看表面上,她对一切似乎都是淡淡的,可遇到事情他才知道,她其实是多么重感情的一个人。
然而她被关了起来,他却只是平民百姓,又能做的了什么?
商少行从来都觉着自己行商的身份甚好,此刻是第一次怨恨自己是商贾出身,无法考取功名。若是他能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至于两眼一码黑,想找人帮忙也不成。
他在脑海中过滤半晌,也只能想到三叔一人了。思及此处,商少行忙起身飞奔着出了馨苑,往三老爷一家所住的客院赶去。再过一会就该落钥了,他得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