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小丫头行礼问候的声音。
红绣笑了起来,站起身迎上去,正瞧见商少行穿着她亲手缝制的那身竹叶青色的袍子迈进了门槛。
进门第一句话,商少行不提坊间传闻,反而担忧的拉住红绣的手带到了窗前红木云回纹的罗汉床前,问:
“昨儿个在‘会同馆’没什么事吧?”
红绣望着他一双潋滟的凤眸,心中仿若被阳光下温暖的湖水包围,暖洋洋轻飘飘的。
“三少爷的问题好奇怪,你瞧我现在好好的,能像是有什么事?”
三婢女摆下茶点便识相的退下了,商少行抬手,轻轻撩起红绣额前的长发,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淡下去的疤痕,叹道:“今日街头巷尾诸人将你传的神乎其神,我听了心中好一阵惊,历来枪打出头鸟。你又一次在北冀国使臣面前出了风头,我怕不仅是南楚国的大臣忌惮排斥你,就连北冀国的人对你也多有注意,往后的安生日子还怎么过?”
红绣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她问题也答了,又能怎么办?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道:“三少,你有表字吗?”
商少行一愣,“怎么想起问这个?”
红绣微并不提起三皇子的事,只是道:“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注意,昨日才想起,似乎不知你的生辰是几时,也不知你的表字是什么。作为你的未婚妻子,我是不是太过分,对你也太疏忽了?”
商少行心中欢喜,佯作生气的白了红绣一眼,他面容绝美,这一颦一笑的风情,看的红绣眼睛发直。
“现在想起问,也不算太晚。”
“哦……”红绣还在呆滞之中。
“我表字修远,生辰是圣临十二年腊月二十。”
“修远……修远?”红绣低喃咀嚼这二字,好似单单知道了商少行的表字,就让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被谁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似的。
“那往后我叫你修远,可好?”三少爷这个称呼所有人会用,对外对内,这都已经成了商少行的标志,以至于几乎没有人称他的表字,她叫他修远,是不是代表于他来说,她是特别的存在?
红绣眉目间满是柔情,商少行又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执起她细白的左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笑道:“好,就叫我修远,往后若是旁人这么唤我,我定不会应,只应你一个人的。”
红绣听的扑哧一笑,只觉这句话无比幼稚,却又无比的窝心。
腊月二十的生辰,还有三个月呢,她有时间好生为他准备。
两人闲聊了半晌,话题转到了府中的事,商少行道:“二叔已经在筹备新款发布大会了。不过具体事宜都瞒着我,这一次咱们彻底被当成了外人,连什么时候开会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