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低头说着,似乎回想起前世喝过的蓝莓酒,面露神往之色,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许多现代人才懂得的词汇。
不只是三个婢女,就连门口的商少行都没听懂她方才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什么抗癌,什么增强免疫力?商少行皱着眉头轻咳了一声。
红绣手上一顿,回头看去,商三少穿着月牙白的外袍,正笑吟吟站在门前。
“三少爷何时来的?今日气色不错。”
梅妆与丹烟凡巧三人行礼,忙着去备茶点。
商少行瘦高的身子如俊松清泠,缓步来到红绣身旁,低头瞧着绷子上的绣布。现在图面并未完成,还瞧不出什么来,只觉得绣工与往日所见的刺绣皆不同,针脚长短不一,乱糟糟的一片。
“难怪要叫乱针绣的。”商少行对红绣的绣工颇有信心,不过还是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红绣微笑,道:“叫三少爷见笑了。”
“没有,我信你的手艺,在南楚国我还未见过比你技巧更加高超的。”
“三少爷过誉了,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北冀国赵姬姑娘,还有另两位持有闭月天工针的才是大家,我不过无名小卒罢了。”红绣微笑着抬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更何况真正的艺术家,兴许十几年只做一副绣品,旁日皆不出山的,我这样绣样子来卖,实质上是最低俗的。”
商少行挑眉:“红绣何时学了那日临江楼书生们的酸气,瞧不起商人了?”
“并非如此,我本身是商人,怎会瞧不起自个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三少爷,小姐,请用茶。”丹烟端着茶盘进来,才刚将茶盏摆上,后院的方向竟传来苏妈**呵斥声。
“教导你们多少次了,在府外,你们是红绣姑娘一人的奴才,他日红绣姑娘嫁与三少爷,你们就是商府的人了还分什么谁的主子?你们姑娘到时候都要伺候三少爷”
商少行闻言皱眉,看向红绣。
红绣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笑着端起胎质细腻的青花茶盏抿了口茶:“嗯,丹烟,今儿的茶沏的正好。”
丹烟笑了一下,“谢过小姐夸奖,被您教导那许多次,若是还不会岂不是笨死了。”
外头苏妈**声音又隐隐传来:
“还敢顶嘴你们姑娘都不管我老婆子,你们告,上哪告去井边上给我擦干净喽,否则……”
商少行俊美的眉形蹙成一个疙瘩,优雅的将茶盏放在桌上,虽然并未直说,但红绣明显从他眸中瞧出了怒意。
苏妈妈每日这样“敲山震虎”已经是家常便饭,三个丫头如今被调教的有模有样,她早已经捉摸着怎么让她闭嘴了,她是商人,行事历来考虑皆“收益”,仅是打罚一个下人倒是不难,她要的是获得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