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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既然提出这样让她为难的要求,那也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她根本就不会答应楚夫人的任何要求!
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是要她知难而退,楚家两口子在她心目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旧日的仇不算,豫州城外的尸山血河冤魂,无数这两口子就有大半的功劳,周延还懂得迷途知返四个字呢,眼前这楚夫人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到极点,根本不管他人死活的混蛋!
她答应过来不过是为了让她死心罢了。
程水若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楚夫人并不知道,心里叨咕着这程水若真个属于无牵无挂,滑不留手的人物,她的观念中下人就是下人,即便是贴身丫头到了关键时刻也是该为主子挡刀子的命,若是用钱财交换兴许用久了的老人还是可以的,绝没拿主子性命来换下人的道理。
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半晌,两人皆是一言不发,程水若提议毕了便端着茶杯喝茶吃点心,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静坐了半晌,楚夫人便咬着:“我便依你!你如何保证能救出楚大人?”
她这么快决定倒是让程水若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年代有条法律叫做株连九族,她老子娘就这么白养活了一场,竟然将全家人的脑袋都提拎着玩,就为了个男人,值得么?
一边感慨这家人养了只白眼狼,一边觉得自己是不是低估了这女人为了男人疯狂起来的程度,心头百转千回的道,“我和方家人都在你手上,你还担心什么?呵呵,人无所畏惧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你连你爹娘都不要了,就为了这个男人,我敢忽悠你么?”
这话摆明了就是敷衍,还有几分讽刺的意思,不过楚夫人像是没听出来,反倒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略带威胁的道,“你知道就好。”
目瞪口呆。
程水若愣了半晌跳将起来大叫道,“你就不怕我是忽悠你的?”
楚夫人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彩,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盯着猎物一般,瞧的程水若不由得一个哆嗦,“你不敢!”声音笃定,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程水若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麻烦大了!
心头闪过这个念头,这女人是疯了。
管她疯了还是没疯,总是有人可以收拾她的,一个为了个男人将全家族的性命都赌上的女人,一旦有人知道这事儿,不把她的腿给打折了才有鬼呢。
“谁敢挡路,都给老子拿下,全扔城外去修城墙去!老子正愁人手不够呢!”一个男子大声喝道,中气十足,犹如雷鸣,震的人耳朵轰轰作响,脑袋发懵。
登登登!
脚踏地面,像是巨兽移动一般,地面都在颤抖,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冲进来,越近,那震动越剧烈。
一大队军人,身着重甲,由一个将军打扮的彪行大汉领着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数十名侍卫提刀欲抵抗,还来不及展开阵型,便被三五个士兵缠上,片刻功夫就被捆了起来。
丫头们,管事们个个皆是吓的大气不敢啃一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道主人家为何惹到了这帮煞星。
悄无声息的院子被这帮闯入者闹腾的鸡飞狗跳,也有忠心耿耿的快速的往后面跑去报信。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内院!”门口的丫头叫道,楚夫人闻声走了出去。
两个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便将说话的那丫头捆了起来,引得一阵叫骂,楚夫人恼怒的瞧着那些恶汉将自家的丫头捆的跟粽子似的,喝道,“你们是谁的手下,竟然敢闯到我内院闹事!”
那将军仿佛没听见她的话,问道,“程水若呢?在哪儿?”
楚夫人被那如洪钟的声音吓了一跳,勉强镇定心神,嘀咕着那将军来者不善,不知道程水若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士兵根本不管她,拨开她便闯进房间,瞧见程水若正在房里悠闲的喝茶,冲着他们点头道,“我便是程水若,诸位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士兵叫道,“将军,找到人了!”两个人上前将程水若一拉,随便使了根绳子一捆,二往外走,从始至终都没搭理过楚夫人。
楚夫人见状气的懊恼不已,她除了在京城吃过彭家的亏,何尝被人这般无视过,冲着那将军道,“好!很好!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家大人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封的诰命,你们竟然敢对我无礼,私闯内院不说,胡乱抓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见程水若被人推了出来,那将军这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原来是楚夫人!呵呵,这诰命还能当几天还是问题呢!这会儿又私藏重犯,到底谁目无王法还说不准呢!本官回去不会忘了在奏折上提到您的!”
将一干捆着的人留下,只拿了程水若,浩浩荡荡一百来人犹如来时的雷霆,走的时候也是走的极为爽利,片刻功夫便是不见踪影。
出了大门,便让程水若登上一辆马车,转悠了半晌方才下来,已是到了城外。
两个士兵将程水若身上的绳子一松,一个小队长便凑过来与程水若赔笑道,“程姑娘,没弄疼你吧?”扭过头便冲着那两个士兵一顿臭骂,“老子只是叫你们去拿人,你们倒好,把程姑娘给捆了!”
“白大哥”,程水若笑着道,“劳烦你了。我没事呢,他们下手都极有分寸的。”
白恺呵呵笑了两声,见程水若伸伸胳膊腿儿都利索的紧,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虎口里夺食,不闹出点儿动静来也不好交代。委屈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