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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有什么军师之类的玩意儿,他从来就没,军功尽数是打硬仗打出来的,有些小计谋那也是打多了以后总结出来的,这些年被陷害了不少次,他虽不清楚是怎么被陷害的,最后被陷害了还是能回味儿过来的,对一干穷酸越发的没好感,与他相交甚厚的也就楚怀沙一个了,若是往日,有什么事自然可以请楚怀沙帮忙出谋划策,如今,只有两眼一抹黑,望天。
对程水若莫名其妙的信任也是出于病急乱投医,倒是程水若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楚夫人,让他对她莫名其妙的信心大涨。
这会儿,从程家走出来,武子青才又有些自己是不是被程水若涮了的感觉,每次他被人陷害以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天天给睿王送吃的去,会不会被人告一状啊?
武子青琢磨了半晌,也就想到了这一桩,外官是不允与王爷交往的,至于其他,参他的本子据说在宫里堆满了一间屋子,莫不是一些小节,例如说在军中饮酒啊,放纵下面的官兵在大街上跟人打架,下面的人输了自己就赤膊上阵什么的,好像都是小事。
“我不送难道让那小丫头去送?”摸摸鼻子,武子青琢磨着自己没什么地方得罪了程水若,没道理被她陷害,驿馆已然就在眼前,已有人进去禀报张大学士。
“武将军怎么来了?”张大学士年届六旬,算得上朝中重臣中难得的年轻之士,头发花白,精神头旺盛,纤瘦的身形配着一身长衫,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气质。
对眼前这位,武子青算的上难得的不讨厌,武子青不讨厌别人,别人未必喜欢他,对于这头只懂得横冲直闯的蛮牛,别瞧着满脸笑容,张大学士还真有些不待见,心头嘀咕着,这时候这家伙跑来做什么。
客客气气的相让着往屋子里走,随行的下人送来茶水,不待叙旧毕了,武子青直来直去的脾气便首先憋不住,“张大学士,我今儿个来是找你帮忙的!楚大人是无辜的,他干那些事儿可不是为了他自己,您可不能给他定罪啊。”
张大学士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定不定罪这事儿可不是本官说了算,武将军,这次我只是副官,有事儿,你该去找王爷啊!”
“我早就找了王爷了!”武子青一句话让张大学士惊讶的瞪大双眼,说他蛮牛还真没错,果真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儿,指不定就是被王爷给扔出来了才会跑来找他。
却是没想到,武子青后来的话更让他吃惊,“我跟王爷说,这次皇上派王爷和两位大人来,就是为的人尽其用,王爷也深以为煞。”顿了顿问道,“裴大人呢?还在驿馆吗?”
张大学士拽着自个儿的胡须有些发愣,方才才有人跑来说睿王靖裴大人同游,偏偏把他给撇下了,他还郁闷了好一阵子,这会儿听着眼前这二愣子的话,却是琢磨出另外一番滋味来。
那个太监怎么说的来着?
“王爷靖裴大人同游,张大学士该干嘛就干嘛去!”
因为对方的脸色很难看,又没给他更多的暗示,他还以为自己真那么不受人待见,而那位裴大人兴许跟睿王有什么私交,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参那两位一本,眼前这二愣子却是给他带来了一条新的思路。
对呀!
裴大人和王爷去玩了,公事总要有人办吧?这不正是他。
瞥了眼前这蛮牛一眼,这家伙是真愣还是装的呀?
随即摇摇头,眼前这人,跟那位吃货王爷指不定是二货遇上了二百五,二到一路上了,一个思想简单,一个怕麻烦,倒是给他造就了个好局面,最英明的还是应该是吾皇,合该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特形,才会做出这样圣明的安排。
只是,对于楚怀沙,他本是看好的,可是杀人焚尸这种事是为卫道士所不屑,即便是当年那位将军干下了这事儿,救了无数的人,至今也没争论出个是非对错来,想要救楚怀沙实在不是易事儿。
为官之道,当三思而行,思危,思退,思变,楚怀沙干的这事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摆明了是一个政治上不成熟的愣头青,即便是有功,那又能如何?
能得天下几人理解?
若耍保楚怀沙,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这让张大学士有些扰豫。
武子青瞧着张大学士一张脸随晴不定,不由得开始偷笑,程水若让他装二,他索性就真装的一副二傻二傻的模样,探探眼前这位张大学士的想法,“张大学士,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人查案了,自然就是你说了算,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你就给我个明白话吧!”
张大学士瞧见武子青一脸的无赖样,不打算跟他硬碰硬,笑笑道,“此案案特复杂,只有徐徐图之,武将军且稍安勿躁,若是本官能说了算,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武子青大手一摆,“少忽悠我!复杂个屁!楚大人有没有过错,只要查查那个病到底能不能治愈就知道了,不能治愈的话,楚大人自然该无罪开释,能治愈的话,你就当我老武在这儿放屁得了!”
对于眼前满口脏话的人,张大学士还真有些无奈,心头不屑的同时却也不好在这儿开罪他,如今豫州城上上下下都在这位手里拽着,若他要存心柞梗,还真没办法将事情办好咯。
“若是调查处能治愈此病自然好说,我的武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即便那病不能治愈,楚大人即便是有心救人,可那些人如今死无对证,到底是不是瘟疫,谁又说的明白?一把火都烧的干干净净的了,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