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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韩肃动容的道:“从前我不懂,但现在我与雪菲,或许便是你与母妃那样吧,能够相敬如宾,却永远无法让她住进我的心
“你母妃她······很好。是我不好。”
有了这一句,韩肃对裕王爷曾有的怨气瞬息全无,父王不是对母妃不好,他只是无法爱上她而已,就如他,也不是不对戴雪菲好,而是无法爱上她。
阮筠婷这厢目送君兰舟送萧北舒离开的背影走远,方叹息一声下了台阶,手指轻抚脖颈,细细的伤口仍旧有些刺痛。她不过这么一点小伤尚且如此。不知萧北舒那样深可见骨的刀伤会如何难以忍受呢。
思及此,阮筠婷对萧北舒又多了些愧疚。
举步走到马车旁,提起裙摆刚预备上车,却听背后有人唤她。
“阮姑娘留步。”
阮筠婷疑惑转回身,就见一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来到她跟前,拱手恭敬行礼:“阮姑娘,我家王爷有请。请您移步到侧厅。”
“端王爷?”
“正是。”青年侧身做请的手势:“姑娘请。”
阮筠婷本想回绝,她与端亲王并不相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却是个寻常闺阁女子,到底没有什么交集。当初他赠她绣妍丹,是因为他的手下打伤了她,等于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今日解围,端王爷更是至她生死于不顾,她只不过是被捎带救了罢了。原本不是同一阶层的人,何必相见?
不过正因为不是同一阶层,她才无法回绝。只能听命,微笑道:“既如此,劳烦这位侍卫大哥带路。
阮筠婷的笑容让青年红了脸,转身拘谨的走在前头。
阮筠婷缓步跟在后面,穿过月亮门,又走过光线昏暗的小花园,不多时就到了端亲王所在的侧厅。
青年在门前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阮筠婷望着那扇透出灯光的雕花木门,犹豫片刻,轻轻扣门。几乎是立即,房门被拉开。端亲王站在门前,对她和蔼的微笑:“阮姑娘来啦,进来吧。”
“是。”
屋门敞开着,端亲王在外厅八仙桌正对着房门的位置落座,阮筠婷则站在一旁,福身行礼,客套道:
“今日多谢王爷搭救。”
端亲王挑眉,仔细打量女儿的面色,方才他表现的明明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派头,丫头估计生气了,话都是走过场的。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何必道谢。请坐吧。”伸手做请的手势。
“谢王爷。”的确是举手之劳,甚至连“劳”都没有,差点牺牲了她。阮筠婷见惯了徐老太太动辄牺牲自家孩子的情况,现在也到不很生气,只暗地里撇嘴,在端亲王对面的位置坐下:
“不知王爷找我前来有何要事?”
端亲王微笑着拿起五彩十样锦的珐琅彩茶壶,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借着侦察的机会不着痕迹的打量她。
她与她母亲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可神韵却是完全相同。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愿意表现出任何异常让阮筠婷怀疑。但是有些事,沈身为父亲仍旧不得不多说两句。
放下茶壶,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与姑娘有缘,找你来闲聊两罢了。我见姑娘年轻,涉世未深,保留着一颗纯然的赤子之心自然是好的,可狗戴帽子都当作朋友,却是对自己的伤害和贬低了。须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交一片心,啊。有些人不值得的相交的,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疏远了也就罢了。”
端亲王说这番话,完全是出于父亲为女儿考虑的角度。用词虽然直白了些,但全是肺腑之言。
可阮筠婷听了这些话,感想却不同。
第376章不可全交一片心
因为对于她来说,端亲王等同于陌生人。他身居西武,她久另大梁,两人少有交集,他一个王爷,又能了解她一个小姑娘多少?对于她来说,他也只能算是认得,走在街上见了面知道他是谁罢了。这么说话,未免有些莫名其妙。
阮筠婷礼而疏远的道:“小女子身份卑贱,能得王爷提点,真是三生有幸。”
她不满的时候,连说话的腔调都与她母亲相同!端亲王心中愉悦的很,却不喜欢她言语中对自己的轻贱,不赞同的道:“说的什么话,什么身份卑贱?都是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里就有什么贵贱之分了。我倒是觉得像我等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只是比平头百姓会投胎罢了。”
阮筠婷原本想客套一番就托词离开的,谁成想这位方才在巷中不在乎她小小一条人命的王爷,这会子却说得出人人平等的话来。
阮筠婷看向端亲王的目光,便有一些疑惑。不自觉地对能发出如此言论的端亲王有一些亲切感。
端亲王见阮筠婷不在对他排斥,愉快的笑着。想不到凌月的观念真的能打动女儿,他们的想法虽然与众不同,叛逆了一些,但他的孩子,想什么就是什么,说天是红的就是红的,说草是蓝的就是蓝的,女儿和凌月都觉得人人平等,那就是平等!除了他,谁胆敢敢说个不字他要谁的命!
“那日御h园里你唱的,当真是你的身世吗?”端亲王趁热—打铁阮筠婷常——————————————————
对方如此热情,阮筠婷也不好言辞拒绝,便点头如实答道:“八九不离十。只稍微做了些改动。”
“原来如此。”端亲王心疼的很,面上还要做出全不在意,只对她过去的事情感兴趣的样子,问:“阮这个姓氏很是稀少,大梁国官员中我也不曾听说有姓阮的,敢问你父亲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