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要去的。不过今日心里头憋得慌,又想起应该分给你的银子到如今也没有兑现,就命人去请你了。不会耽误了你的事吧?”
他已经这样说,就算真的耽误了阮筠婷也不会这么说。喝了口热茶,满足的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耽误?这样阴冷的天气,也唯有与至交好友一同喝一杯热茶,聊两句心事才能暖和过来,你说呢?”歪着头看韩肃。
她今日装扮淡雅,总在书院里见惯了她穿的粉粉嫩嫩,如今浅色简单的服饰似乎更能衬托她的娇颜。
韩肃心中郁结稍解,笑道:“自然是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拿出里头的银票递给阮筠婷。
“这是你应得的那份。”
阮筠婷放下茶杯,随手接过银票,一张张打开来,加了个总数,共计一千八百两银子。
“怎么这么多?”
“近三个月,一共赚了三千六百两,你我一人一半。这是当初说好的。”韩肃微笑。
阮筠婷看着手中银票,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她的前两世都是生于富贵人家,穿金戴银,从来没有试过缺银子是什么滋味,她不看重银子,所以也不在乎银子,吃住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用家里的,出阁了自然有夫家供着她吃喝享受。可只有这一刻,薄薄的一千八百两银票放在手心,她才真实的感觉到赚银子的快乐,
韩肃不知她想法复杂,笑着打趣:“怎么,在想这么多银子怎么花?”
“是啊,在想如何花,是置办房产,还是买一块地,租给佃农去种。”
韩肃惊讶又赞赏的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想的如此周全,我还以为你会拿这笔银子去买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的。”
阮筠婷将银票收好,“那些有什么用,若要用,徐府里这些都不缺,但是任何东西,我都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屋里有什么好的赏玩,还不都是老太太和太太们给的?人家想什么时候收回,几乎连一个理由都不需要找。换句话说,偌大家宅,没有什么是真的属于我的。唯有自己赚来的置办的,才能长久。”
韩肃原本因为今日父王微服出巡,去寻找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心里很是郁闷,但是自己的那一丁点郁闷,与阮筠婷的艰难的为生活谋划相比较,似乎就小巫见大巫了。
他所愁苦的事,放在阮筠婷身上,或许都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吧。
将银票贴身放好,阮筠婷笑道:“文渊,你还没说你在为了什么生气?”
“我看起来像是生气吗?”韩肃指着自己鼻子尖。
阮筠婷道:“你现在是没有,不过方才我刚进门的时候,你明摆着就是自己在生闷气。”
韩肃闻言,蹙眉道:“还不是因为我父王的事。”
“哦?”阮筠婷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说来听听。”
“我父王与母妃伉俪情深,虽然我父王这一生也有过其他女人,但是他始终没有立侧妃,连子嗣都是只有母妃生的一个我。我原本觉得他们二人鹣鲽情深,是极为羡慕和佩服的,谁知最近,父王却与母妃说,他多年前在外头有过一个女人,而那女人给他生了个男娃,他想让那个儿子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