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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承风到了院子里便施展轻功离去的矫健身影。老太太长叹一声,欣慰又担忧的情绪盈了满心,幽幽道:
“咱们徐家的恩荣,全都建立在战场厮杀上。梦姐儿的战场没有硝烟,可若是败了,便是个死。邦哥儿的战场真刀真枪,出生入死才能保住国家,也保住咱们徐家。他们为的不光是自个儿,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前,哪一个人的身上,不是系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现在咱们内宅中安然无恙的,就要念着他们的付出,时刻感恩才是。”
“是。”屋内众人,都起身行礼应是。
阮筠婷见气氛沉闷,便托词离开,与阮筠岚一通直往马厩的方向去。
徐家宅院大,徐承风的轻功又好,她要是去找他,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好在她能判定,若要离开,他定会去东门前院的马厩牵马。
果真,才刚到了马厩门前不多时,就瞧见徐承风穿了一身白色棉褐,披着黑色的羽缎棉斗篷,脚踩鹿皮靴,背背长剑气势凛凛的迎面走来。
看到阮筠婷姐弟,徐承风一愣,随后笑道:“我要走了。”
一句话,便勾起了阮筠婷的别离愁绪。一时间话哽在喉间,竟不知该如何说。
阮筠岚上前,郑重的道:“风哥儿,你要自行谨慎,平安凯旋。”
徐承风一拍阮筠岚的肩膀,笑着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父亲也不会有事。你们留在府中,也要多加小心。在这里可不比战场,都是明刀明抢的。”
“我自会留心照顾姐姐。”阮筠岚说的认真。
徐承风的目光,便落在一直不说话的阮筠婷身上。
她秀美微蹙,红唇轻抿,在白兔毛领子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光洁白嫩的肌肤倍冻的红润,晶莹灵动的水眸如含了千言万语。
徐承风心下微动,随即嬉皮笑脸的道:“做什么依依不舍的,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是,六表哥轻功卓绝,实在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跑嘛。”阮筠婷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打趣他,不想离别的气氛太悲伤。
徐承风却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暴跳如雷,声称自己不会做“逃兵”之类。而是抬起手拽了一把她垂在肩头的发辫,深深望着她,道:“是,若打不过,我会逃,我的轻功旁人追不上的,所以你不必担忧。”
一句话打开了泪水的闸门,阮筠婷眼中含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对徐承风微笑着点头,道:“既如此,甚好。六表哥一路小心。”
“嗯。”徐承风重重点头。
这时,已有下人牵来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黑马。
徐承风翻身上了黑马,牵着另一匹枣红马,头也不回的出了徐家的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