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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莫大人,您老行行好,下次可不要去捻龙须了行不行?奴才的胆子都快叫您给吓破了!上次罚您刷恭桶,才将您请回来没半年,您又犯错!皇上龙颜大怒扒下您的官服您不觉得有什么,奴才怎么觉得皇上是要扒奴才的皮呢!”
“哈哈,皇上不就是喜欢听我说实话么,说了实话又接受不了,等有了难事儿解决不了的,又来找我。哎,德公公也无需害怕,皇上这次只罚我推折子,不算严重,不算严重。”这人语气轻松的很,好像被皇上处罚像喝白水一样简单,还很哉的踱着方步,一张瘦长的脸上五官快要聚在一起,嬉皮笑脸。
德泰见状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做请的手势,指着院子中到:“莫大人,到了,您这边请。”
“哎,好。”
阮筠婷时已经站起身,见到二人先是行礼:“德公公,莫大人。”
“哎呦阮姑娘。”德泰笑着还礼,道:“皇上的口谕,今儿个起姑娘就不必亲自推车做活了,您就只负责将这位莫大人看好喽,督促他做事即可。”
话音刚落,还没等阮筠婷有所反应。那位莫大人就已经上前一步,全无大人做派,笑嘻嘻的扫地一揖,“这就是阮姑娘?以后还劳你照顾。”
阮筠婷忙还礼,“大人且不可如此多礼,可折煞我了。”
“哪里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皇上既然吩咐我来听你的指挥,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的老大了。给老大行个礼也没啥。”莫大人笑嘻嘻的,就要去把折子装车。
阮筠婷忙道:“大人,折子还得瞧瞧后头有没有红色的叉。”
“知道知道。”莫大人头也不回,手上动作麻利的很,“我都被罚做过四次推车工了。”
“额……”阮筠婷一时无语,这位莫大人到底什么来头?
德泰行礼离去,这处就只剩下阮筠婷和莫大人。阮筠婷本来敬他是朝廷命官,对待他很是小心,谁知道这位大人完全没有官架子,而且还是个话痨,做活儿的时候一刻不停的说话,与阮筠婷攀谈,讲笑话,讲各地风土人情,虽然言语上有些不着调,但是内容却很是吸引人。
才刚听这人与德泰的谈话,就能看得出他是让皇上又爱又恨的一个宠臣。再看他在受罚时候的态度,以及他自己所说的,更是知道这人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完全不似古代的那些官僚。
阮筠婷与他渐渐谈得来,话题绕来绕去,就绕到了名字上,想不到毫无架子的莫大人竟然支支吾吾的,还意图将话题岔开。
“大人,您都已经知道我的闺名了,礼尚往来也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啊。”
“这个,不行,要么我用旁的跟你换。”莫大人撇嘴,“早知道就不问你叫什么了,你这丫头难怪受罚,竟然这样刁钻。”
阮筠婷挑眉,将最后一车装好,同莫大人一同送去焚化炉焚烧,直到完成了所有工作,也没得知莫大人的姓名。
换上书院的常服,与之穿着白色中衣的莫大人一同走出审奏院的侧门。才刚出门,就瞧见身着大红色书院常服,身姿挺拔温文尔雅的人负手站在墙边,正仰头看着天边晚霞。
“哎呀,小戴大人。”莫大人上前,拱手道:“小戴大人如此专注,可是又想到什么好词了?”
戴明回过神,看清说话的人是谁,连忙恭敬的行礼道:“莫大人。”直起身来,对阮筠婷温和一笑:“阮姑娘。”
阮筠婷颔首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