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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家恭敬的身手撩起里间的毡帘:“水先生,请。”
几人进了内室。就见暖炕上徐向晚毫无生气的躺着,脸色惨白,已经昏迷过去。受伤的右手也包扎过了。
水秋心放下药箱,麻利的拆开绷带,阮筠婷伸着脖子,当看清徐向晚受伤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心禁不住揪紧了。
水秋心手上不停顿,先是给徐向晚腕上和胳膊上施了针,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合着酒给徐向晚喂下,然后取出一套精细的小刀小剪子等工具来,一面用干净的白布沾了酒擦拭,一面回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方才来的那些郎中,包括太医,没有一人如水秋心这般又是施针又是喂药的,老太太心中生出希望,语意颤抖的问:“水先生,您有法子医治她?”
“并没有痊愈的把握,我会尽力。”水秋心说罢,对着阮筠婷微笑。虽然绝世容颜被遮掩住,然而晶亮眸子仿若盈满了星光,让人禁不住相信他定能做到。
阮筠婷知道,他将她方才说的选秀一事当真了,必然会全力以赴。
老太太和韩斌家的却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水秋心。如曹嬷嬷所说的,阮筠婷某些时候的人生际遇,的确不同。
可无论如何,连医仙的传人都被请来了。他们已然尽力。能不能痊愈,只看徐向晚的造化了。
“老祖宗,您累了。婷儿扶您回松龄堂去歇息片刻,也好等水叔叔的消息?”
“也好。”老太太也的确累了,今日经历太多,愤怒、焦急、欣喜,种种情绪复杂排山倒海而来,她毕竟上了年岁,体力不支了。
阮筠婷与韩斌家的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回去休息。水秋心这边则留下画眉随时听候差遣。有了事也好及时向着老太太禀报。
待到了戌时,画眉回了松龄堂,进了屋行礼,阮筠婷见她满面欢喜,心道许是喜讯。
果真。画眉话语中全是钦佩与兴奋,语速照比寻常也快了许多:
“老太太,那位水先生果真是神医,他诊治之后,晚姑娘的高热退了许多,也不嚷疼了,才刚水神医离府之前命奴婢转告老太太,他给晚姑娘用了他师傅早些年在南疆采的‘紫雪丹瑞’做药引,最是能生肌活络的。说是能肉人白骨也不为过,他有九成把握,能让晚姑娘的手一年之内恢复如初。”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韩斌家的闻言,第一个拜佛行礼,她伺候老太太时间久。最是能体会老太太的心情。
老太太心中大石放下,慈爱的摸摸阮筠婷的头,“菩萨要谢,更要谢谢我们菩萨心肠的婷姐儿。若没有她,水神医怎会肯来咱们府上?就是金银财宝堆在他脚下,他也不屑一顾。”
“老祖宗过誉了。”阮筠婷展颜:“能救得了晚姐儿就好。”
韩斌家的虽不知水秋心的身份为何,可刚才老太太那一礼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不同寻常,闻言点头,笑吟吟的道:“阮姑娘最是孝顺长辈,友爱姊妹的了。”与阮筠婷今日的所作所为相比,能来看看徐向晚的琦姐儿算是不错的,剩余的便是二奶奶来了一趟,三房的孩子,许是顾及到三太太,竟没有一人前来。
老太太也明白韩斌家的的意思,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疲惫的道:“三太太都夹着包袱回娘家去住了,三房此刻定然乱着。再说他们去与不去又有什么相干,于晚姐儿没有丝毫的帮助。假情假意的去了,反而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