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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回头,看了一眼阮筠婷主仆,这才担忧的道:“姑娘,那川天椒辛辣的很,可不是能擦脸的啊,姑娘不知道安了什么心,这方子咱可不能用。”说到此处,白薇便些动气:“府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心肠歹毒,三太太毁了姑娘能刺绣的手,阮姑娘为了清除障碍,又来毁您的脸。奴婢瞧着她很是和善的一个人,想不到却是这般狠心。”
“别胡说,你懂什么。”徐向晚轻斥了一声,高深莫测的笑道:“她愿意与我结交是好事,再说这次,我还要指望她帮着我出口气。”
“姑娘的意思是……”白薇眨巴着眼,越听越糊涂了。
徐向晚却不多说。只是脚步越发轻快,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适然了。
馨岚居。
三太太与徐凝霞正吃茶闲聊,就见常妈妈兴高采烈的进了门,草草行了礼,压低声音〖兴〗奋的道:“太太,那方子我弄到了。”
“当真?”三太太欣喜的站起身,拉着常妈妈的手到了一边“你如何弄到的?会不会是假的?”
“不会,老奴这些日暗地里跟着阮姑娘和晚姑娘。太太料事如神,阮姑娘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言谈间就跟晚姑娘吹嘘显摆起来,后来一高兴还将方子告诉了晚姑娘,又把自个儿用剩下的膏脂一并给了她。”
“他们没有发现你?”
“老奴很仔细,他们一定不会察觉,这些日阮姑娘和晚姑娘每天都去东huā园散步,老奴掐准了时辰早就躲在假山里,他们能发现才怪。再者说,若是察觉了他们也不会说起那方子了。”
三太太闻言。满意的点头,笑着道:“你做的很好,咱们屋里也多亏了有你。”
常妈妈是三太太的陪嫁,自来就自视甚高,如今得三太太如此夸赞,心中欢喜的很,笑着道:“是太太抬举老奴,对了,那方子是千年人参、当归、桔梗、玄参,白芨、天huā粉。川天椒。。。。。。”
“川天椒!?”徐凝霞打断了常妈妈的话,一拍桌子,骂道:“那东西是能养颜的吗?常妈妈吃了人多少好处。到这里来害我们!”
“姑娘言重了,老奴怎么敢背叛主子。”常妈妈被唬了一跳,才刚主子还和颜悦色,现在就变了一副嘴脸,委屈的跪下,道:“这方子的的确确是阮姑娘给了晚姑娘的,他们两人窃窃私语,老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的真切。绝不会听错。方才说的那些药材,再加上一味上等大东珠磨成粉。调匀了制成膏脂匀面,七日就可让肌肤焕然一新。
老奴当真半点都没有说谎。”
三太太端坐在圈椅上。眯着眼打量常妈妈,照理说,常妈妈跟着她这么些年,从没翻过什么大错,可这一次的方子太过于可疑。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有人收买了常妈妈来陷害她,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再一种情况,便是阮筠婷和徐向晚联起手来陷害她。问题是,常妈妈跟踪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那两个小丫头根本不曾察觉。
怎样想,都觉得前一种情况多一些。思及此,三太太看着常妈妈的眼神就有些淡。
“好了,你且起来。”
“太太。”常妈妈很是委屈,她一向受主子的信任,今日她冒着被抓到的危险好容易弄来了方子,主子却不信,看三太太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常妈妈觉得主子的头脑太过于简单,忍不住说道:“老奴觉着,太太若是不信这方子,大可以去找个郎中来问问,至少可以知道药性如何,再者说晚姑娘那不是还有一些膏脂回去试用么?太太姑且就等等,看看晚姑娘用过之后效果如何。若是她用着不成,便阮姑娘故意陷害她的,咱们也正巧坐山观虎斗。若是成了,您与八姑娘再用也不迟。”常妈妈这么说,等于是在不着痕迹的点醒三太太,就算方子不成也是阮筠婷要陷害徐向晚的与她无关。
三太太想了想,也正是这个道理。便笑着说:“就依你的,这两日你给我注意着西角院的动静。对了,在讲这方子悄悄带着去问问张太医。张太医医术高明,若有不妥也能马上察觉。”
“是,老奴知道了。”常妈妈面上虽然恭敬,心里也是有芥蒂的。不被主子信任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你与师父要了给晚姑娘的止疼清凉膏做什么?”君兰舟捣着药,头也不抬的问。
阮筠婷端起茶站抿了一口,笑道:“你猜呢?”
“定然不是专门去给晚姑娘送药的,更不会是想借机与她拉近关系。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主意?”君兰舟抬起头,明亮的桃huā眼里满是发现了趣事的兴味“说来听听如何?”
阮筠婷抿着嘴笑,没回他,反揶揄的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兰舟是唯恐天下不乱有热闹看就成的性子。”
君兰舟莞尔“人生本就苦多于甜,当然要自个儿寻乐子。”放下研钵,拿起一株药草凑到鼻端闻了闻,翻了两页医书,确定无误之后才微微一笑,道:“我整日呆在师傅这里,见的人除了萧先生便是英爷,你不必担心我会泄密。”
“说的什么话。”阮筠婷摆了摆手道:“泄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为何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说到底,我只是为那日的事情不平罢了。”
君兰舟长眉微蹙“你是想报复三太太?”
“嗯,但是我也知道,都是自家人,下手不能太狠,下不去手不说,若真是伤了他们太重,不但会毁了我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更会连累了水叔叔,所以只能稍作惩戒,让他们自个儿窝里反去。”
阮筠婷说话时,灵动双眸比往常要亮了许多,在她认真思考时,眉宇之间的睿智与果断是掩藏不住的,配以她的俏丽五官和出尘气质矛盾的组合,让人心中不免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