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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病了就好生歇着吧,哎,奴婢不该让您去探望晚姑娘的。这不是将病气给过过来了?”红豆喂阮筠婷吃了粥,拿了丝帕递给阮筠婷,担忧的眉头紧皱。
阮筠婷以丝帕擦了擦嘴。又咽口咳嗽了好几下才沙哑的道:“也不能怪晚姑娘,是我自个儿身子不好,能休息两日也是好的,否则忙活着没个停下的时候呢。”嗓子眼儿痒的厉害,阮筠婷又咳嗽起来。
红豆看的焦急,“姑娘不舒坦就不要说话了,瞧您咳嗽的。”站起身来回跺步:“婵娟也真是的。请个郎中也要这么久。”
韩斌家的端着托盘进来,黑漆的木制托盘上放着青瓷盖钟,慈爱的笑着:“姑娘,老奴才刚去回老太太,老太太听说你病了。特地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人参鸡汤,特地让我端回来,还嘱咐千万让您吃一些,这些日子您是累坏了。”
阮筠婷一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不过对老太太的疼惜,她自然要表示,忙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红豆上前扶着她起身,在她别后垫了红色缎面的迎枕,心疼的道:“姑娘仔细起的急了头晕。”
韩斌家的掀开盖钟。一股鸡汤的香味立即飘散了满屋。阮筠婷却不想吃油腻,韩斌家的喂给她,她也只是含了两口便推开了。
这时候红豆也将郎中请了回来,给阮筠婷诊过脉之后,说是普通风寒,吃几贴药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
下人们听了这才放了心。韩斌家的又让门上的小丫头去松龄堂给老太太报讯,也免得老祖宗担忧。
阮筠婷服过药便睡下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午后。躺在床上懒得思考,病一次也权当是休假了。待到申时初刻,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阮筠婷躺在床上,就听见阮筠岚的声音:“红豆,我姐姐好些了吗?”
“回岚爷的话,姑娘用了药已经好多了,这会子正在睡着。”
“我去看看他,哦,这位是戴公子,我姐姐的未婚夫,你们没见过。”
“奴婢们见过戴公子。”下人们气声问候。
戴明的声音温厚:“免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多宝阁旁边月拱门的珠帘哗啦一声,阮筠岚进了内室,戴明则是站在外间。
阮筠婷已经睡醒了,听见动静自然不会装睡,拥着被子坐起身,笑道:“你们怎么来了?”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咳嗽。
阮筠岚道:“今日下午没什么事,戴公子听说你病了,也很担忧,我们便跟先生告了假。赶回来瞧瞧你如何了。姐姐,你怎么还咳嗽?”
阮筠婷抚着胸口道:“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嗓子和脖子都痒痒,总是忍不住咳嗽,其实不碍事,郎中开过药,吃两贴就没事了。”阮筠婷忍者咳嗽,又扬声吩咐:“红豆,给戴公子看茶。之浅,我就不下去招呼你了。”
抓了件褙子披上,阮筠岚又帮她在背后垫了迎枕。一切妥当了,阮筠婷才道:“之浅,你进来坐吧。”
戴明这才撩珠帘进了里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姑娘家的闺房,屋内布置的温馨又清新,微敞开的雕花木窗前还放了个鼓肚子的白瓷青花细口花瓶,里头插着一束金盏菊。橘红色的花朵很是娇艳,将屋内点缀了生气。不过靠着床榻而坐,有些虚弱却更显柔美的阮筠婷却比花还要赏心悦目。
因为病了,她脸色有些苍白,乌云长发披垂脑后,身上披着件石青色的素面褙子,掩口咳嗽的时候尽显柔弱,让人忍不住要关怀呵护。
“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戴明担忧的道。
“无碍的。”阮筠婷又是咳嗽。
红豆端着托盘进屋,为戴明和阮筠岚上茶。看到端坐在玫瑰椅上挺拔英俊的男子,红豆不自觉的红了脸,略带羞怯的说了句公子请用便退下了。
阮筠婷看在眼里,心知红豆喜欢戴明,因为她将来会是她的陪房,而陪房很有可能会成为戴明的通房或者侍妾,那丫头的心思已经摆的太明白了。无奈叹气,古代的女子可真是悲哀。
戴明喝了口茶,见阮筠婷谈气,关切的问:“婷儿,很不舒服吗?”
阮筠婷回过神,摇摇头。想起那日君兰舟给他出的主意,笑着道:“之浅,我想请你帮个忙。”
戴明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的。”
阮筠婷便看了看门口,对戴明招手示意他坐过来一些。
阮筠岚看的稀奇,也要坐在床边听听阮筠婷说什么,阮筠婷也不阻拦,反正这件事早晚需要跟阮筠岚解释,此刻不瞒着他正好。
戴明坐在阮筠婷床榻边,闻着少女房中特有的幽香,脸颊上略微发热。
阮筠婷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在戴明耳边耳语了几句。
院子里,红豆和婵娟两人站在门廊边,韩斌家的也站在另一侧,伸着脖子往屋里瞧。虽说阮筠婷和戴明定了亲,可孤男寡女的,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也会言论是非,好在屋里头还有位岚小爷。
婵娟担心阮筠婷的病情,绞着衣摆撅着嘴想事。红豆则是时不时的回头往里看一眼。
戴明真的好英俊,若是将来能跟着姑娘到了夫家,每日能见到戴明一面她都心满意足了。越是想象未来,红豆便越觉得脸上发热。
正当院子里一片寂静个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应该是阮筠婷和戴明的,但是他们声音并不大,好似刻意压低了嗓音不叫旁人听见。
红豆、婵娟和韩斌家的都吓的不轻,想进屋里去问问姑娘怎么了,可是姑娘没有吩咐,还有个客人在,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