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似是不安,来回跺了好几步,却没有发毛的将阮筠婷摔下来。阮筠婷俯身笑着道:“给我缰绳。”
“你坐稳。”戴明牵着马转了个弯,道:“你一个人骑马太危险了,我帮你牵着慢慢走一段。”
堂堂探花郎,朝廷从四品官,给自己牵马?叫人瞧见了会骂死她的。阮筠婷急忙摇头:“没事的,我会骑马。”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戴明笑着抬起头,浓眉舒展,双眸湛然若星辰,对她微笑,就如同大自然的风那般温和纯净。口中的话说的更是悦耳:“怕什么,只要你喜欢,管别人如何说。坐稳吧。”
他这样说,她再纠结反而小家子气了。阮筠婷双手扶着马鞍,乖乖的坐在高大的白马上,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戴明乌黑的头发被清风吹的凌乱,书院夏季的大红色纳纱常服随着行走而衣袖翩然。
对戴明,阮筠婷越发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了……
福宁牵着自己那匹枣红马,与徐家的马车一起缓缓跟在后头。
金色斜阳,青山葱郁,羊肠小路,着大红常服的少年面带微笑的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穿月白纱衣的柔美少女。两人时不时的说话,少女会低头微笑,沉稳少年则会回身仰头看她,清风吹拂两人的衣袂,一切美的可以入画。
吕文山幽幽的透过镂空改机的车帘看着不远处与他马车擦肩而过的两人,喃喃道:“她怎么能如此幸福?我在受苦的时候,她却享福了?!”
“爷,咱们要不要追上去?”小厮殷勤的问。
吕文山摇头,“现在不去。”他药吃了那么多,总算有点成效了。水秋心不肯医他,总有人可以医。将来总有一天,他可以再振雄风,可以像正常的男人一样。现在他还是听爹的话,先不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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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觉着水温如何?要是热了,奴婢再给您舀些凉水进来。”婵娟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阮筠婷再如上一次那般在沐浴时晕倒。
阮筠婷笑着摇头,道:“今日的水温刚好,你不用紧张,我身子好的很,那日不过是个意外。”
烛光下,她的雪白圆润的肩头沾着水珠,笑脸温和柔美,让婵娟看的愣神。
“姑娘,戴公子能娶了您,可真是他的福气。”婵娟由衷的赞叹。
阮筠婷不理解婵娟的跳跃思维,转而道:“乱说,对了,眼看着要到月夕节了。宫里怕还要在御花园办赏花宴的,这两日你帮我留意一下府里来的动静。”
她如今上了大学部,女德科的姑娘们已经挑选出几人组成一个乐队,她是军事课的,这种事就没她的事了。听先生说,明儿个开始就要从时政和军事两个课目里选拔几人,月夕节西武国使臣来访,也好应对他们层出不穷的问题。
婵娟应声,笑着以木勺为阮筠婷裸露在外的肩膀浇水,“姑娘放心,别的事我没有红豆细心,可打探消息我在行着呢,明儿个我就去探听探听。”
“知道你机灵。”
“姑娘,”屏风另一边传来赵林木家的的声音:“晚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