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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叹息一声,拿了薄毯子盖在阮筠婷腿上,自己也掀起另一边的窗帘往外看。
“婵娟,你做什么?”
阮筠婷看了半晌外头,一回头,见婵娟也在开窗外,好奇的问。
婵娟道:“姑娘,您不是在找君公子吗?奴婢帮着您找。”
阮筠婷一窒,苦笑道:“我不过是存着侥幸的心思罢了。”大梁城中如此危险,君兰舟一有法子,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只是,他身上的毒没有全解,身体虚弱的很,外伤又那么严重,她实在难以想象,如此重伤之下,完全没有依靠的人会去哪里。
她曾经也想过君兰舟或许会去找君召英,可是转念一想,君兰舟的性子是绝不会愿意带累朋友的,离开她这里,也是为了她考虑,君召英那里他自然不回去,更别提萧北舒那里。
马车在偶有行人的冰雪路上行了许久,直到了东郊,也没有找到君兰舟的踪迹。阮筠婷原本不抱希望,这会子也有心如死灰之感。叹息一声,刚要吩咐车把式去西郊,却看到远处在夜色之下,原本该是空地的地方多了一个未完成的建筑框架,那样子,倒是有些像在现代西方的钟楼,在框架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院子中三间极大的正屋,两边有耳房,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上绑着一个十字架。
阮筠婷叫停车子,好奇的看着那边。
婵娟道:“姑娘,奴婢上次来归云阁送信,就看到那地方有好多人在忙活着搭架子,说是有两个洋人要盖什么,什么……”捶了下头,才想起来:“要建‘教堂’,听说是皇上圣旨御批的呢。”
“教堂?”阮筠婷想起那两位曾经在金銮殿上为她说话,且思想很接近现代人的外国人,心中便有了些亲近之感。
“既是如此。咱们去瞧瞧。”阮筠婷吩咐车把式调转车头。
婵娟犹豫着道:“姑娘,这么晚了,咱们去洋人那里怕是不安全,谁知道他们长成那样奇怪的样子。会不会有什么坏心眼?”
“你这丫头,怎么学会以貌取人起来,真正的坏人会在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字吗?好人也未必都是漂亮的人啊。”
婵娟被说的脸上泛红。嗔道:“姑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不过这次还是听我的。”阮筠婷冲着婵娟眨了下眼,“你也想听听羽管键琴的琴音吧。”
“呀!想听!”婵娟早就知道阮筠婷抚响了羽管键琴的事,这在城中学子之中早已经传为一段佳话了,如今也忘了危险那一说,点头如捣蒜的道:“姑娘。咱们快些过去吧。”
阮筠婷好笑的摇摇头,吩咐车把式将车赶过去,缓缓停在孤独的院墙外,院子里点着成排的灯笼,将院落内部照的灯火通明。在最宏伟的正屋当中,屋顶上果真是一个十字架。
踩着红木脚蹬下了马车,吩咐车把式和跟车的婆子在外头等着,阮筠婷带着婵娟,自行进入了园门敞开的院落,径直走向正对着院门的正屋,抬手轻轻扣响了屋门。
几乎是立即,屋内传来了用英语说的一句“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