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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阮筠婷心急如焚,想也不想的提起裙摆就追。
萧北舒也只是愣了一下:“别急,我帮你追!”话音落下,人已经窜出去一段距离。
阮筠婷略微放了心,有萧北舒在,总好过她自己的脚力。
傍晚的街市上还有三两行人,更有集市上的小摊贩收了摊子推车回家,萧北舒追着那贼人在前,七拐八拐之中难免撞到人,引得抱怨声连连。
阮筠婷跟在后头跑的气喘吁吁,不多时就被落开了一大段距离,只能远远的看到前面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离开了人群,转身进了一个小巷。
阮筠婷累的双腿发酸,沉重的如同灌了铅,完全抬不起来,也使不上力气,脚步禁不住放慢,气喘的嗓子眼儿发干咳嗽了好几声。萧北舒当日在地穴中徒手掰断钢刀的事情她还记得,想来他身负绝技,那偷儿应当不会得逞。
喘息了半晌好容易顺了气。阮筠婷又一次奔了过去,好容易拐进小巷,正巧见萧北舒一脚踹在拿头儿屁股上:
“好的不学,学人行窃。念你事出有因,这次姑且饶了你,下一次再让我抓到。却不会轻饶!”
那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半晌起不来身,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阮筠婷并没瞧的真切,如今静下来仔细一看,偷儿竟是个破衣烂衫的少年,寒冬腊月的。身上连渐棉袄都没有。
萧北舒将荷包还给阮筠婷,“你看看少了什么不曾。”
阮筠婷打开香囊,里头银票和玉佩都在,而且蝠纹玉佩也没有被掉包。
“什么都没有少。”
“那就好。”萧北舒看了眼那少年,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去你给你娘抓药吧。”
少年脏污的脸上满是惊愕,不可置信的捡起那锭银子,迟疑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跪正了身子郑重叩头:“多谢公子,敢问公子贵姓大名,我也好还你的银子。”
“不必了。”萧北舒摆摆手,对阮筠婷微微一笑:“咱们走?”
“好。”阮筠婷笑着点头。
两人刚要举步离开,那少年却不依的追上来:“两位请留步,若是公子不留姓名。这银子我是不能要的。”
萧北舒扭过头看他半晌,见他眉目中满是认真,叹息道:“罢了,这银子是我们家姑娘给你的,我只是她的随从。”
阮筠婷惊愕的抬头看萧北舒,转念一想他或许是为了隐瞒身份。便没有反驳,而是配合的点头表示肯定。
那少年好似这时候才发现身旁还站着个姑娘,感激的看向阮筠婷,却在目光触及夜色下面容柔美朦胧的俏脸时,楞了一下,低头有些结巴的道:“多谢,多谢这位姑娘,我叫牛山,家就住在城东郊的三里村,这银子,将来我一定会还给您的,还请,还请姑娘告知小人府上何处。”
少年羞涩的低着头,说出的话却很有骨气,猜想这人倔强,若说不用他还他必然不会罢休,便道:“既然知道你的住处,往后我要银子了就去找你。”
“这……”少年飞速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姑娘家不肯透露主值倒也无可厚非,只能点头:“好吧,姑娘的大恩小人记下了。”说罢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又行礼,转身走了。
阮筠婷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才对萧北舒说:“萧大哥,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的荷包落在外头,少不得要惹出许多事端来。”
“你我之间何须客套。”萧北舒左右看看,苦笑道:“只不过,咱们跑的有些远,可要快些回徐府才是,老夫人要惦念的。”
阮筠婷这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现在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偏僻的小巷,两侧是粉墙,路面有积雪,往跑来的方向看去,巷子外也是灯火幽暗。
阮筠婷原本到城里来走的时间就少,再加上现在黑灯瞎火的,一时间很难分辨现在身在何处。
“萧大哥,咱们到正街上想法子雇辆马车吧。”
“也好。”
萧北舒虽不至于迷路,但时间紧张,他怕老太太会多想,一口答应下来,跟在阮筠婷身后走出小巷。
积雪湿润了绣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阮筠婷叹息一声,本想回过头与萧北舒说话,侧头间,眼角余光却见后右方高墙顶端有银光一闪。
阮筠婷心头一跳,还来不及反应,肩膀已经被萧北舒用力推了一把,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左前方跌去。阮筠婷本能的想攀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手舞足蹈的跌进了小巷一侧的雪堆中,双手按着冰凉的雪地,又冷又疼。
就在阮筠婷倒下的一瞬,一支袖箭碰的一下扎入她原本所站位置的前方,直接没入了积雪的地面。若是阮筠婷再多停留一下,必然会被扎个透心凉!
阮筠婷趴在雪中,惊魂未定的挣扎着想要起身之际,从高墙的顶端,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直奔萧北舒飞腿踢来,萧北舒情急之下运足了内力以掌相迎。
只听空气中一声窒闷的碰撞声,随后是萧北舒与那人同时被震开时的闷哼。两人都倒退了好几步,黑衣人的腿有些僵硬的不听使唤,萧北舒的右手也垂落在身侧,手背上青筋暴气。
“婷儿快走!”
“你要小心!”阮筠婷已经踉跄着爬起来,听了萧北舒的话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她不会武功,留下来反而让萧北舒分心,成为他的累赘,若敌人只有一人的话,她可以逃脱,也可以想法子叫帮手来。
谁知才刚跑了几步,前方高墙上又有一蒙面黑衣男子纵身跃下,右手呈爪,直抓向阮筠婷咽喉处,另有一名黑衣人跟在他身后,直冲着阮筠婷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