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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掀开,冷风直灌了进来,阮筠婷看着韩肃的背影离开,长叹了一声,才刚好些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身体也觉得甚是乏累。合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阮筠岚进屋里来,见阮筠婷睡下便先回潇湘苑去。
谁知阮筠婷才睡了不过盏茶功夫,外头就传来徐承风声音:“婷儿!”
阮筠婷被吓的一个机灵,红豆忙拿了件褙子伺候她披上。方将长发理顺,徐承风已经径直进了屋,开口便嚷:
“婷儿,吕文山被移交给振国司了!”
“振国司?”阮筠婷愣住。
“是啊。才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头晌皇上的口谕。将吕文山交由振国司看官处置。这么一来事情可就不妙了。”
阮筠婷道:“他到了振国司,便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严办。要么无罪释放。”
“正是啊,那振国司是只属于皇上吩咐的,咱们外人就算想知道审案的细节也是不能够的。托人也打探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皇上有心放了吕文山。”
阮筠婷心中难平,“岚哥儿和兰舟险些为了这件事丧命,难道皇上都不管吗!”
“哎。”徐承风长叹一声。“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一个闺中小女子能懂得的,总之,吕国公的位置还是很稳固的,他就吕文山一个老来子,若真是拿吕文山问个死罪。吕国公一脉不是要提前绝后了?!如今之策,我看你应当让君大人修书一封,将当日之事告知于端亲王。或许咱们还可以借助端亲王施压,来定了吕文山的罪。”
“事发次日兰舟就已经写了信的,只不过我觉着这件事的希望不大。”
正说着话,外头又传来一个低如洪钟的声音,“阮筠婷!”
阮筠婷和徐承风对视了一眼。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呢。
门帘一掀,九王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等阮筠婷起身行礼,直拉着她的胳膊就走:“走,你跟本王去把岚哥儿叫上,咱们去讨个说法去!”
“王爷,王爷!”阮筠婷被拉扯的踉跄着下了暖炕,绣鞋都没穿利索,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您这是要去哪儿讨说法啊?!”
“进宫里见皇兄去!”
阮筠婷唬了一跳,连连摇头:“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费力的挣脱了九王爷的手,阮筠婷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道:“皇上自有定论,您去了岂不是触皇上的逆鳞?”
“本王未来的姑爷被人欺负的险些丧了命,你叫本王忍着?”九王爷粗吼一声:“办不到!”如刀子那般锐利的眼睛瞪了一眼红豆和婵娟:“你们速速给你家姑娘梳妆打扮,再去一个人把岚哥儿那小崽子给我叫来!被人欺负了,不知与我说么!难道不怕我在外头叫人说嘴没脸!?”
徐承风摸了摸鼻子,知道今日没他什么事了,给阮筠婷使了个眼色后与九王爷行礼告辞离开。
阮筠婷无奈,由红豆伺候她梳了随云常髻,穿上一身紫色绣竹叶纹的白风毛领子对襟长褙子。紫色与她未施脂粉的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色,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
“王爷,您可否听我一句?”梳妆之时,阮筠婷已经想好了说辞:“皇上既然将吕文山挪去了振国司,就自然是要有他的打量的,您若是贸然前去,定会惹了皇上不快,更何况还是带上我们两个外人呢?您自个儿去了那是兄弟之间的对话,带上我们,岂不成了兴师问罪了。”
九王爷哼了一声,“本王与皇兄之间的事,不劳姑娘费心。你穿着妥当就快跟着来!”说罢一甩大氅,快步向外走去。
阮筠婷犹豫之时,红豆已将紫色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低声道:“姑娘不如去看看,九王爷说不定会给您做主呢?”
阮筠婷摇头:“你不懂,此事复杂的很,皇上既然肯将吕文山转去振国司,就说明已经有了主意,此刻凭你是谁,如何忤逆皇上的意思?我与岚哥儿去了怕是要被迁怒的。”但九王爷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听她的劝说。
说话阮筠婷就到了门口,正看到穿了一身宝蓝色大氅的阮筠岚进了院门。九王爷上前去,二话不说抓了他的胳膊。
“走走走,跟我去!”
阮筠岚完全不知怎么一回事,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阮筠婷,又道:“王爷,您怎么了?!”
“啰嗦!”九王爷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阮筠婷。见她还不跟上,怒结的冲了过去,索性扯着她的狐裘,就这样一手一个,将阮筠岚和阮筠婷拽出了静思园,不顾下人们的眼光,离开了徐家。
阮筠婷一路不停的劝说,九王爷都如同听不见一般,只顾着往前走。阮筠婷大病未愈,九王爷步子又快。她几次被拽的要摔倒,到了门口被推上马车时,已经是累的额头尽是冷汗。脸色煞白。
阮筠岚与阮筠婷促膝而坐,见她如此担忧的道:“姐,你怎么样?”
“没事。”阮筠婷闭着眼靠着马车墙,感觉到马车的晃动,苦笑道:“我怎么觉着咱们是被九王爷绑架了呢?”
话音刚落。外头骑马的九王爷就怒吼道:“绑架?本王要绑也不绑你们啊,要不是清歌跟本王哭诉,本王又当岚哥儿是女婿,会理会这事?那吕文山虽混蛋了些,可男人家被人伤了那话儿,也怪不得他会伺机报复。这件事因何人而起?归根究底不还是因为你么!”言语中竟是对阮筠婷很是不满。
他的话有道理,阮筠婷垂眸,不知如何辩解。
阮筠岚不服的道:“王爷未免太过于迁怒了。分明是吕文山觊觎我姐姐,求而不得才做出如此强烈的手段,绑了我来威胁姐姐,想逼迫她就范,怎么到了您这里反而成了我姐姐的不是!若您这样想。这怨我不靠您伸也罢,停车。我们就在此处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