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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几位太太散了,阮筠婷却是站在原地没动。韩斌家的进屋来伺候老太太更衣,老太太摆摆手打发她下去:“你先下去。”

“是。”韩斌家的又退了下去。

老太太正色道:“婷儿,这会子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阮筠婷也不说话,从怀中拿出口供递给老太太。又去一旁端了绢灯来放在老太太手边的案几上。

老太太眼神不如从前,借着绢灯昏黄的烛火眯着眼才能看清。才刚读了一句,就变了颜色,手也抖了起来。

“婷儿,这是哪儿来的!”声音因焦急而变的尖锐。

阮筠婷看看左右无人,又到了门前。确定韩斌家的带着下人站的足够远,这才回到老太太身旁,低声将方才在振国司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老太太知道徐凝梦对付徐向晚的手段,看到看到口供时候她并不惊讶,她震惊并且惧怕的,是口供上振国司的打印。

待听阮筠婷讲述完毕。老太太冷汗已顺着额头鬓角淌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如此说,皇上知情了?”

“德公公必然会告知皇上。”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老太太坐在暖炕上连连摇头,要是皇帝愿意,仁贤皇贵妃这等作为足够他抓来做文章彻底毁了徐家了。

老太太大病初愈,身体底子本就亏损,现在骤然受到惊吓。阮筠婷真怕她会倒下,忙扶着她的手臂:

“老祖宗。您冷静些,您想,皇上将唯一一份口供让我带回来给您一个人看,还不让我说出去,那就说明至少现在皇上还不会动咱们家。”

老太太的神色略微清明了一些,询问的看着阮筠婷。

阮筠婷注视着老太太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啊,皇上这样做,就是暂时不会动咱们家,只是想警告咱们要有所收敛。”老太太心下微定,转而问:“婉贵嫔知道此事吗?”

阮筠婷道:“德公公应当会告诉她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跺步。

阮筠婷安静的呆在一旁,其实她心里清楚,皇上之所以让她去做这个录下口供的人,最要紧的原因,便是想借她的口,将此事告知徐向晚。对于徐向晚来说,旁人的话都不会有她的话可信。

老太太沉吟了许久,扬声叫了韩斌家的来,让她去库房里,点最珍贵的药材和首饰做礼品,预备好了明日他们要进宫去见婉贵嫔。

阮筠婷知道,老太太这是主动与徐向晚示好,也是做给皇帝看的,对于徐向晚的迫害,他们应当会收敛一些了。

回到静思园,阮筠婷久久不能入睡,闭上眼,就能看到秋露浑身是血的悲惨模样,不免会想即便她招了,也必然活不过今夜,求的不过是速死罢了。

人命如草芥,她早该习惯冰冷的现实了,既然做了旁人的枪,就要有被鸟尽弓藏的觉悟,所以秋露该招的都招了,却没有想过求救。

一想这些,阮筠婷就觉得心里被人插了把冰霜做成的利刃,又冷又痛。

次日,阮筠婷照常上学去,出门时,就见老太太的朱璎华盖马车已经预备下了,显然是要去往宫里探望徐向晚的。阮筠婷便命赶车的婆子绕开富贵大街,从侧面的小巷去了书院。

宫中的事情机密,书院的学子们自然不得而知,一整日,课上课下讨论的都是土地新政的事,山长特地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将时政和军事两科的学子聚集在一处,就土地新政和当前国事的问题又展开了讨论。

讨论结束之后,阮筠婷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戴明。书院中所有学子都出身于各个家族,俨然是一个小朝堂,学子们的意见。大多代表了各个家族的意见。土地新政的事折腾了这么久,到现在仍旧是赞成之人寥寥无几,可见让这些官僚亏本的事情是很难做的。

若是戴家人够聪明,现在就应该看清形势,不要再激进于此,否则必成为众矢之的。

阮筠婷虽这样想,却不会主动去找戴明去谈,他们的关系如今微妙的很,多少双眼睛看着,加上前些日子戴雪菲还去太后那里诬告了她。害得她大半夜的被锁在梅园,被逼无奈才放火烧了梅树,估计太后现在还在记她的仇。不知将来要如何报复她。

若有所思的下了台阶,与戴明并肩走出山门,两人像是约好了,见了面也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提起政事。到了自家马车跟前。却见跟车的婆子神秘兮兮的对着她笑。

阮筠婷奇怪的眨眨眼,“怎么了?”

婆子指了指马车后头。

阮筠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君兰舟牵着雁影正缓步迎面而来。初春到来冰雪消融的泥泞天气中,他身上银色的衣料显得干净利索,和背后毛色光亮的黑马呼应着,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阮筠婷的脸便有些红了。

跟车的婆子毕竟常伺候她。她常去什么地方,上学散学与谁比较亲近,她都是知道的。而且这些是。她原本也没有预备瞒着老太太,她不在乎老太太如何看待她与君兰舟,只在乎君兰舟如何看待他们两人的感情,只要君兰舟不退缩,不放弃。她定然生死相依。

“兰舟。”阮筠婷笑着上前,“春寒料峭的。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君兰舟展演一笑:“我不冷,你当我是你?身子那么差。我听你的嗓子有些沙哑,不会又惹风寒了吧?”

阮筠婷摇头,“是跟晚姐姐急的。好在她已经没事了。你来找北哥儿?”

“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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