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和阮筠婷都是惊讶,对视了一眼。
韩肃想起上一次戴雪菲去太后那里诬告阮筠婷推了她的事,难道父王是为了这个?
“父王……”
“你不必多言。”裕王爷无视韩肃的紧张。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望着阮筠婷道:“阮姑娘,请吧。”
阮筠婷颔首,顺从的跟在裕王爷身后,走向走廊尽头的包间儿。
进了门,裕王爷端坐在首位,眼神凌厉的打量阮筠婷。
阮筠婷不动声色的垂首站着,只等着裕王爷先开口。
想不到她还真沉得住气。裕王爷笑了,“阮姑娘。有一个秘密,我想与你说明。或许你已经知道了。兰舟,是我的次子,本名韩熙。”
阮筠婷抬起头。将惊愕放在心底,询问的看着裕王爷,等待他的下文。
临危不乱,有大将风范,若抛开她的身世不谈。其实这姑娘,倒也真配得上兰舟。裕王爷在心中暗暗的想,可这也只在于想而已。
“阮姑娘,既如此,我便开诚布公的说了,无论是相貌、才气、名声还是家族。你都很优秀。不过犬子当真配不上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韩家的男儿,离兰舟远一些。这对你们两人都有好处。姑娘出身名门。眼瞧着三月三就要大办及笄礼了,届时梁城中王孙公子们上门提亲的定会踏破了徐家门槛,姑娘怎么选,都选不到兰舟的头上,不是么?”
裕王爷的话慢条斯理。就像持着柴火,一根一根放在火上。一点点撩拨起阮筠婷的怒气,待他说完,阮筠婷险些气的吐血。
“王爷真是有趣。”
“姑娘何出此言?”裕王爷饶有兴味的笑着。
阮筠婷冷笑着道:“什么叫放过你韩家的男儿?王爷也未免将你韩家看的太重了!我看上的兰舟,可是决绝不认韩姓的!”
“你……”
“王爷若有能耐就去认了儿子,再说服你儿子离我远一些才是正经,我上有祖母和舅母,我的事也轮不到王爷一个外人来说话,您凭哪一样左右我离开谁不离开谁?若您再有能耐些,就让皇上下圣旨让我离开兰舟。到时候左不过拼个鱼死网破,一刀抹死了干净,到时兰舟与我分不分开也是两说,王爷现在来找我,未免荒天下之大谬!”
“你别给脸不要脸!”裕王爷气结,挥手扫落了桌上的白瓷描五彩梅花的茶盏。
瓷器落地,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几乎是同时,包厢门被推开,韩肃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阮筠婷与裕王爷剑拔弩张的模样,既惊讶又担忧。
“父王……”
裕王爷瞪着阮筠婷:“你别以为本王不敢!”
“这世上还有王爷不敢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王爷敢不敢看王爷的,我从不从看我的,王爷讲不出理来就要以强凌弱,才真真叫人耻笑,您的本事,是不是全在为难我一个小女子身上!”阮筠婷嘲讽一笑,拉紧了披风:“王爷好坐,我不奉陪了。”快步走出包厢,到了门口,对战战兢兢的陶掌柜道:“那个白瓷描五彩梅花茶盏值三十两银子,记在王爷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