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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的。”水秋心打断老太太的话,道:“婷儿既然拜托了我,我也答应了,就必然会多对您的身子上心。小景。”头也不回的吩咐:“把我药箱拿来。”
一旁端坐的君兰舟嘴角有些抽搐,回头看向身穿着灰色短褐,做医仆打扮的端亲王雷景焕。
君兰舟也不知道端亲王如何突然就微服隐秘的带人来了大梁国,而且还与水秋心见面密谈了一回。今日一早,雷景焕便要求君兰舟带他上书院去找阮筠婷和阮筠岚。
君兰舟忙着五月二十八二皇子大婚西武国使臣贺礼的事,已有两日没见过阮筠婷,谁知和雷景焕到了书院,见了阮筠岚,才得知阮筠婷也有两日没去上学,说是身子不爽,问原由,阮筠岚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说应当不碍事,因为阮筠婷没有请大夫看,瞧着也没大碍,静养就好了。
君兰舟最是知道阮筠婷的性子,有些时候宁可自己忍耐一些也要顾全什么狗屁的大局。听了她身子不舒坦,立即与同样焦急的雷景焕去了教堂,寻到了水秋心。也不知水秋心和雷景焕到底是如何商议的,所以才有了现在雷景焕堂堂西武国端亲王,摇身一变成了水秋心身旁的“碎催”的一幕。水秋心也很大胆,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使唤他。
“回老太太。”画眉撩帘子进屋来,道:“才刚让小丫头去请阮姑娘了,可阮姑娘身上不大好,她屋里的红豆跟着来了。”
“让她进来。”
不多时,红豆垂首进了屋,先给老太太和水秋心等人都行了礼,才回道:“……我们姑娘一直忍耐着,今儿一早起来吃点姜汤都说胃疼,早饭也还没进。这会子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怎么不早来回!”老太太怒声叱问,随即叹息,倒像是在跟水秋心解释:“也怪我疏忽了,这几日忙着七姑娘和八姑娘的婚事。婷儿让人来回话说要在府里歇两日不去上学,我也允了,却没多想。”
“这事原也怪不得老太太,是阮姑娘怕给老太太和二奶奶裹乱,不让来回的。奴婢想,今日水神医在,能否请水神医去给姑娘瞧瞧。”红豆便求救的看向君兰舟。
君兰舟早已经焦急不已,才要说话,水秋心已经站起身,对老太太道:“我这就去给婷儿瞧病。”一指雷景焕和君兰舟,“我的医仆和徒弟也一同去了。”
说罢也不等老太太点头或是摇头,带头就走。
雷景焕此刻为了女儿着急,再说也是他求了水秋心帮忙将他扮成医仆带来徐家的,这会子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提了药箱跟上去。
红豆大喜,给老太太行了礼忙追了出去。
老太太望着几人的背影,直到他们离开院子,才命韩斌家的关好了雕花木窗,疑惑的道:“我怎么总觉得水神医身边那个医仆怎么瞧都不太象个下人呢。”
“是啊。”韩斌家的道:“他那个样子,贵气的很。”
“你跟着去静思园看看,如果水神医要抓药什么的,你也好帮个忙。”
韩斌家的自然知道老太太还有另外一层监视的意思,便行礼下去了。
阮筠婷这一觉睡的很是舒坦,好像周身的寒冷散了。被窝也暖和起来,终于可以舒展开睡,不用再蜷缩起来。手上身上被小虫子叮咬了几下之后。小肚子开始不那么疼,感觉一直闭塞着下不来的经水好似也顺了,半梦半醒中间,都感觉得到通体顺畅。
张开眼时,阮筠婷看到的是坐在床畔的水秋心。
“水叔叔?”惊喜的叫出声。阮筠婷便要起身。
水秋心眼神温柔,按着她肩膀让她躺下:“醒了?还有哪处不舒服?”
阮筠婷乖乖躺回榻上,摇头,声音略有些虚弱:“难怪我连梦里都感觉到没那么难受了。是水叔叔来救我。婵娟和红豆两个小蹄子,终归还是将你找了来。”
“是我们主动上门来看你。”站在一旁许久的君兰舟笑着说话。
水秋心坐在床沿,遮住了阮筠婷的视线。这会儿君兰舟开口凑到眼前来,阮筠婷才瞧见他,惊喜的道:“兰舟。你也来了。”
“是啊,两日没盯着你,你就病了,可不是要让人担忧?”君兰舟语气宠溺的很。
红豆端了药碗进来,笑吟吟的到了床边。“姑娘没事了就好。快些将药吃了吧。岚爷一散学就来瞧您,看您睡着就先回去更衣了。说是一会儿还来。”
阮筠婷笑道:“水叔叔来了,岚哥儿自然急着过来,他心里头可都将水叔叔当成父亲了,难得见一面,还能不来?”
水秋心接过红豆手中的药碗,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雷景焕。
阮筠婷这时也强撑着坐了起来,君兰舟扶着她,为她在背后垫上靠枕,又盖好被子。
阮筠婷刚要吃要,却看到了站在门口屏风旁的雷景焕。
“这位是……端,端……”惊愕的张大眼,“王爷”二字被她强制性的咽了下去。
雷景焕望着阮筠婷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期盼和亲切。
阮筠婷被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姐姐,婵娟说你醒啦!”阮筠岚这时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风风火火的掀门帘进来,看阮筠婷果然起身了,笑容越发开怀,先是奔到水秋心身旁拉着他的袍袖:“水叔叔,您怎么都不看我?上一次您还说要教给我一套强身健体的‘五禽戏’呢。”
水秋心温和的道:“我一直不曾得闲,往后你要学,可以闲暇时候去教堂找我。”
“太好了!”阮筠岚大喜。
雷景焕看着女儿和儿子对水秋心如此亲切,对自己这个亲爹却视而不见,心里难过的很,“水神医,兰舟,劳你们出去一下,我有话与婷姐儿和岚哥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