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卧房。”君兰舟心里虽发凉,已被恐惧占据,但他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若是他也慌乱,阮筠婷一个病人还能依靠谁。
宅院原本没有预备给人住,卧房里的床褥和棉被也因为久不使用而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君兰舟舍不得委屈阮筠婷,忙吩咐了人去尽快购置,自己则是坐在榻上让阮筠婷枕着他的大腿,将她头上的发饰都去掉,又脱了大氅盖在她身上。
阮筠婷微凉的手一直握着君兰舟的,因为胸闷而喘息,身上也说不出来的一种难受,可她并不觉得害怕,心里也很平静。毒发并不代表无药可解,难受一些罢了。她可以忍耐。好在不是阮筠岚来试验,若让她在一旁看着干着急,那才真的是折磨。
“婷儿,没事的,不要担心,嗯?”君兰舟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凑到嘴边轻吻。
阮筠婷笑着点头,张口喘息。
房门吱嘎一声推开,端亲王脸色铁青的冲进来,“婷儿,你觉得如何?”
水秋心道:“的确是那种毒。君召言没死吧?”
“还没有。”蹲在榻前握着阮筠婷的手,端亲王爱怜的笑着:“放心,父王一定让他说出解药来。”
阮筠婷面色苍白的点头。
不多时。负责采买的下人回来,几人手脚麻利的将屋里整理好,君兰舟将阮筠婷抱起,放入柔软整洁的床褥盖好被子时,她已经昏迷过去。
端亲王回到柴房。看着君召言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君召言一身狼狈,蓬头散发,满身血痕,此刻却是笑的越发悠闲了,声音虚弱又得意的道:“端王爷,如何。我没骗你吧?”
“君公子。”端亲王深吸了口气才平息心情,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说出七种花的顺序,我可以放过你。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我既往不咎。”
“王爷可真是宽洪大量啊。”君召言笑望着方才给他动刑的两名大汉:“你的手下可没给我客气。”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端亲王冷静的吩咐:“给君公子松绑。”
“是。”
侍卫上前,砍断了绳索,君召言身子晃了晃。费了很大力气才站稳,带了血痕和污渍的俊脸上依旧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要我说出顺序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讲!”
“我怎能确定你是不是会真的放过我?所以我只先说两样,其余的五种等我安全了在告诉你。”
若是平时,端亲王怎么会是听人挟制的人?可现在君召言的几句话,关乎到阮筠婷的性命,他如何能疏忽,宁可现在放过他,以后图报。
“好。给君公子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