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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你,怎么会……”水秋心原本觉得不可能,可是骤然响起一件事,后头的话便顿住了。

阮筠婷焦急的拉他的衣袖:“水叔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兰舟跟你说了什么?”

水秋心惊愕于自己想到的,摇头道:“不可能,不会的。”

“什么?水叔叔,你到底在说什么!”阮筠婷见他这个样子,更焦急了。

水秋心看向阮筠婷,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仔细回想,兰舟曾经几次或直接或婉转的问过我近亲成婚对孩子影响的事,还曾经自己查过许多的书籍。我是想……”

“你是说,兰舟他……”阮筠婷脑海中闪过数个信息,太后对长公主的怀念,眼见的对裕王爷的憎恨,还有她平日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阮筠婷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抽净了血色:“若兰舟是近亲成婚所生,那他的孩子必然是痴呆啊!”

水秋心闻言抿唇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阮筠婷闭上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见她身形晃动,水秋心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你不要多想,这事不能确定。”虽然这样说,可水秋心心里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君兰舟的生母一定是长公主,因为裕王爷此生最爱的女子只有长公主一人。

“是啊,不能确定。不要急,不要急……”阮筠婷如催眠一般低声呢喃,起身走向门外:“等问过了他才知道。”

“姑娘。”婵娟担忧的跟上,仔细扶着她。

安吉拉原本还想等阮筠婷出来要好好与她理论一番,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脸色难看的像鬼。眼睛也发直,到了嘴边的刻度话语咽了下去,担忧的道:“喂,你怎么了!”

阮筠婷停下脚步,幽幽看向安吉拉,抿唇不语。

安吉拉被她烟波含水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咳嗽一声气哄哄的别开眼,话却有些安慰的意思:“你,你也不用这样了,兰舟哥哥那么喜欢你。他说不定是有事要办才没告诉你的。”

连“情敌”都同情她?阮筠婷苦笑着摇头,可见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落魄,迈起沉重的步子。复又前行。

一路上,阮筠婷都在闭目养神,尽管脸色依旧不好看,可也平静如常。婵娟看的放心不少。

到了徐家,才刚下马车。门房便给阮筠婷行礼,禀道:“回姑娘的话,裕王世子来访,这会子正在荣祉堂奉茶,老祖宗让您回来就过去。”

阮筠婷好似还在愣神,还是婵娟点头。道:“知道了,姑娘这就过去。”

婵娟是伺候阮筠婷的大丫鬟,现在阮筠婷的身份又颇尊贵。下人们作惯了逢高踩低的事,对她自然客气,门房连连点头,客气的送阮筠婷和婵娟到了里头,殷勤的吩咐备轿。

阮筠婷整理心情。到了荣祉堂时候已经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君兰舟的事。

韩肃穿了绚紫色的外袍。头束白玉冠,坐姿挺拔端正,正端着青瓷茶盏奉茶,看到碧玉色的窈窕人影进门来,忙放下茶盏站起身,笑容灿烂:“筠婷。”

“文渊。”阮筠婷回以一笑。

景升见状摇了摇头,若是自家爷见了世子妃也这样,世子妃非要高兴的晕过去不可,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英明神武的世子爷也这样。

阮筠婷到了近前,对景升也是一笑:“景升也来啦。”

“是啊姑娘。”景升露齿而笑,暗叹阮筠婷每次见了他也都很客气,哪有这般尊重下人的主子?或许世子爷就是爱她这个?

两人入座,下人上了茶,韩肃以顺不顺的看了阮筠婷许久,道:“父王说你身子已经无恙了。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好?”

阮筠婷知道裕王爷兴许什么都告诉韩肃了,也不隐瞒,道:“水叔叔说我这身子至少要调理半年才能痊愈,动了根本,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

“嗯,有水神医帮衬着,我还放心些。你出去这么久,上哪儿了?”

阮筠婷抿着苍白的嘴唇,摇摇头,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下人,道:“文渊,你可愿意跟我去园子里逛逛?”

知道她有话要说才如此提议,可韩肃仍旧开怀的很,站起身道:“当然。”又吩咐婵娟,“你去给你们姑娘拿把伞来,遮阳用。”

“是。还是世子爷想的周到。”婵娟笑着行礼退了下去。

阮筠婷则与韩肃并肩离开了荣祉堂,向东花园走去。

荣祉堂的大门正对着南方,东西两侧有穿堂,过了东穿堂,横跨一条小巷便是东花园的月亮门。此季正是百花盛开,树荫郁郁葱葱的季节,花园里彩蝶纷飞,景色十分宜人。两人撑着纸伞,绕着地当间的假山散步,景升和婵娟则是站在月亮门附近候着。

韩肃撑伞,为阮筠婷遮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画面:翠绿竹林,石子幽径,窈窕的少女一手撑伞莲步轻移,腰身曼妙,裙摆摇曳,轻盈优雅的向竹林深处走去。绿色的竹林,桃红色的背影,鹅黄的纸伞,成了他心里深刻的烙印,终生挥之不去。

“筠婷,你可是有话要说?”

阮筠婷点头,迟疑的道:“文渊,我只是想知道,兰舟,是否确定是长公主所生?”

韩肃心头一颤:“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阮筠婷长眉紧锁,“你父王,和长公主,是,是亲姐弟把?”

韩肃觉得那段往事不堪提起,若是旁人问,他也就不理会了。可现在是阮筠婷问,他便点头:“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我之前不知道为何太后那样不喜欢我父王,现在知道了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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