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接过来,信封上干干静静,抽出里头的信纸,内容也很简单,是琼华公主约她即刻去会同馆的。
“琼华公主骄纵的很,姑娘去了会不会吃亏?”红豆一面帮阮筠婷梳妆打扮一面问。
阮筠婷笑着道:“应当不碍事。”眼角余光看到婵娟拿了一身玫红色的锦缎褙子。忙出言制止:“不要这身,给我一件寻常一些的就是。”
“可是姑娘,您可是去见琼华公主的。咱们打扮上可不能落了下层啊。”
阮筠婷摇头,随手点了妆奁里的一根白玉花头簪,其余的饰物都去了,道:“我自个儿舒坦就行了,管别人的做什么。再说我布衣荆钗。难道就不是我父王的孩子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服饰来撑门面,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婵娟一想也对,便拿了一身碧绿色的素面褙子伺候阮筠婷换上,下头配的是白纱的曳地长裙,炎热的夏日里如此清爽的打扮,让人瞧了就眼前一亮。
阮筠婷命红豆去回了老太太。带了婵娟出门去。自打出了那件事,阮筠婷出去很少带红豆,红豆也知道自己做错。姑娘留下她已经是开恩,以后只有更加尽心尽力弥补错失的份儿,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会同馆门前下了车,上台阶时,守门的两名护卫见了阮筠婷都是微笑问候。她曾经连续每日来这里守着,早就已经被他们所熟识了。阮筠婷颔首回应。道:“君大人今日出去了?”
“没有,并没见他出去。”
没出去,那就是跟端亲王和琼华宫主在一起了。几日不见他,早就思念泛滥成灾了。
阮筠婷心中雀跃,脚步轻快的带着婵娟去往西武国使臣落脚的跨院,才进门,就看到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早已经铺了大红色花团锦簇的桌巾,上头摆着水果点心和精致的珐琅彩杯盏,四圈石凳上铺了褥垫,雷景焕、君兰舟和琼华宫主正坐着闲聊,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回王爷,阮姑娘到了。”
侍卫的一声通传,原本轻松和谐的谈话被打断,君兰舟客气的站起身,唤了声:“义妹。”
他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是深刻压抑的感情,多日不见,听师傅说阮筠婷病了,现在看她消瘦的脸颊都塌陷下去,美则美矣,却是他不愿意见到的病弱之态,一想到这些是他造成的,他便心如刀割,可这是必须做的啊,他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君兰舟一遍遍在心中默念长痛不如短痛,一遍遍告诉自己他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他的称呼让雷景焕惊讶,奇怪的看了一眼君兰舟,又若有所思的打量女儿的神色。
阮筠婷笑着点头:“兰舟。”随后到了跟前,给端亲王和琼华宫主施礼:“父王,公主。”
琼华宫主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色交流,欢喜的起身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还叫公主?应该叫堂姐才对啊,婷儿,好婷儿,真是对不住,从前不知你是三叔的女儿,还曾经几度为难你,故意当众叫你难看,你会怪我吗?”
“哪的话,我们是一家人,谈什么怪不怪的。”阮筠婷笑嘻嘻的道:“再说你帮我报仇,我还要谢你呢。”
一提起“报仇”二字,琼华点头如捣蒜,邀功的拍拍阮筠婷的肩膀:“早知道他是那路货色,我就帮你试验试验他,想不到他真的禁不起考验,这样的男人靠不住,多亏你没有跟了他,做妾?呸!我三叔的女儿可是咱们西武国的郡主,要沦落到给人做小妾,除非咱们亡国了!我看他都比那个什么戴明强!”纤纤玉指指着君兰舟。